可再懵懂,待穩下心神,錢三爺的敏銳通透,很快便能梳理細節,舉一反三。
杜丹待他是好。
生在錢家,身分金貴,人心、人性,錢清貴把握得純熟。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與委蛇,一瞧便知。
隨著他與杜丹處得越久、越深,杜丹面上與他笑鬧親暱,心裡那絲似有若無的距離,瞞不了他。
錢清貴摸不太清那是什麼,可打意識到的那刻起,那玩意兒飛快在心中生根飛芽。
隨後每再發現一回,那觸碰不著的一絲阻隔,便在他心中放大一分。越瞧,越刺眼。越刺眼,心越難受。
杜丹待他是好,可那好,虛實不定。夜裡只有他倆二人時,心彷彿熨在一塊,實實在在。離了夜,出了屋,便如適才。自己的親近,她在狀況外。
錢清貴不知杜丹對另二人是否相同態度,可他感覺不對,心裡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難道是自己太貪?
他能接受宅裡有他人,可自己與妻主之間,不應是這般……
飲盡一壺酒,某人臉上沉似水。
情愛之事三爺尚且生嫩,只知心裡,說不出的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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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謝謝華麗麗的腿毛君送的禮物!!!嗷嗷~~專心墨鏡,果子現在真的超需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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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
“嗯,想他也是担心战事会起,赶忙去走一趟。”
相爷亲自出马,谁敢拖累战事?
杜丹面露疑惑。
在大翼待快十年了,可她混迹民间,于官方的了解,至今依旧不多。
在一般百姓眼中,官就是官,管他是低官或高官,对他们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天老爷。相爷这词,她依稀有点印象,可实际上干啥的不清楚,听钱清贵的说法,应是个大官。
“你说玄岳那苦寒,可冬过,他们军粮也开始能供应上,现下这时候打,时间怕就拖得久了。于百姓不是好事。”
“夫人倒是无需操心。”钱清贵道。”军事我不懂,可据过往咱们与玄岳的战事,至多三、五载,肯定会停。”
“还是粮的问题?”
他点头。”骊人凶悍,可农事不行,只能打快来以战养战,胜了便能打下去。我大翼军队扼守青玄关,只要它一日不落入骊人手中,玄岳威胁不过来,久战迟早撑不住。”
虽只是个商人,但国事牵一发则动全身,钱清贵对大局从未少关注。
杜丹了然。
“如此,影响最多的,仍是粮价。”
“夫人可有打算?”美人儿笑问。
“防范未然足矣。”至于战争财,这种钱她赚得不安心,还是甭了。
钱清贵眉稍扬,轻轻点头应下。
“行了,时间差不多该回了。”
聊了好一会儿,杜丹站起身,对面那个立即跟着她起身。
“不用送了,我直接回去。”杜丹道。
钱清贵没应,笑盈盈地朝她靠过来。
杜丹对此有些愣,一时没意识到他想干啥,呆呆地看着眼前美人儿的脸不断放大,直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夫人慢走。”
慢了半拍,杜丹才朝他露出笑容。”嗯,你忙。别太累了。”
人走,留下钱某人在原地。
脸上笑意,随着人离开,消失无踪。
二才进到厢间,就见自家主子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是外人看的,二才这贴身狗腿子的解读自有不同。依他瞧来,这已是一片阴霾。
他暗自咋舌,难不成刚才夫上与主子有什么不开心?可瞧适才夫上离去的模样,挺好的呀?
二才小心翼翼朝主子靠近,但钱清贵压根没理会,径自走到窗边坐着,瞧着外头不发一语。
二才没敢打扰,安静候着。
好一会儿,才听主子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