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今所做的一切,只能算得上是给大昭续命?能续一日是一日?
谢祯听着蒋星重的话,神色间也不见半点喜色,蒋星重能想到的,他自己也能想到。
只是他不愿蒋星重陷在这般的情绪里,他转头看向蒋星重,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我们尚未到南直隶,听到的情况,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待到了南直隶,了解清楚情况,未必想不到破局之法。”
蒋星重看向谢祯,问道:“之前陛下派出的钦差,东厂叶盛泽等人,半点下落也没有吗?”
谢祯摇摇头,只道:“他们最后一次传信回东厂,只说是抵达淮安,之后便没了任何消息。”
蒋星重望着如墨的河面,沉默片刻,忽地对谢祯道:“你做好心理准备。”
夜里河面上的凉风从耳畔呼呼而过,夹杂着船破开河水的哗哗声。谢祯半晌没有言语。
蒋星重本不愿说这等谶言,可若无意外,若不是身份暴露,他们怎么会就这般音信全无?
两个人不知沉默了多久,谢祯对蒋星重道:“等到了淮安,打听查过后再说,早些休息吧。”
蒋星重点点头,和谢祯一道进了船内,各自回了房间。
余下的几日,蒋星重等人便是在船上度过的,除了偶尔靠岸补给,几乎没有下过船。
该商讨的事皆已商讨罢,这几日,除了等着到淮安,几人完全没有别的事情做,干脆闲暇时,便聚在甲板上玩起了叶子牌。晚上吃过饭,蒋星重便同谢祯一道在甲板上吹吹风,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