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双手往下移,在脖颈处,一个用力。
他将林左顶到墙上。
林左反应不过来,一下被他掐中命脉,求生的本能让他攀住林右的手,想挣扎,又无能为力。
林右有很多话想说的。
他要他这么听着。
“哥,你一次都没有回来。”
“一次都没有。”
“娘死的时候在叫你,叫你救她,你都听不到。”
“没关系啊,你们马上要团聚了。”
林左咿咿呀呀,难以动弹。
“你根本不敢想,三年,每天对着一个精神病人的崩溃。”
“她像狗一样随处大小便,不会吃饭,不穿衣服,每天胡言乱语。”
“她疯了,我也疯了。”
“我每一天都绷紧了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命了。因为娘分不清事物的时候会来掐我的脖子,她很想让我死,在她把我认成了爹的时候。”
林左呼吸困难,出不了声。
“她忘记她已经把爹杀死过一次。”
“她每回想杀我的时候都会说那些话,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你拐的我,你把我困在这山里,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四处传我好生养,还想再把我卖掉我掐死你!”
“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林左发胶定型的油头在震荡之中坠下,刘海遮住眼帘。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青筋暴起。
“她也掐着我。”
就像这样。
“所以我把她掐死了。”
就像这样。
“到你了。”
“哥,好哥哥。”
“你该还给我了吧。”
“为什么牛要病死一头。”
“家里农药少了一包,是你喂的毒吧。”
“为什么我找不到工作,每一回都找不到。”
“是你打点的关系吧。”
“你他妈应得的!”
“你要我像你的影子一样活在你的脚底下!”
“我竟然还帮你!”
“你欠我的!”
“本来就该是你!”
最后,他松手。
血液冲进脑颅,林左弓着身子喘气。
转机,林右在最关键的时候松手。
林左一线生机。
呼吸,凶猛的呼吸。
没有声音。
十秒钟,林左逐渐清醒,要说话,要动作。
然后,血柱喷涌出来。
一样的血溅在了一样的脸。
刀。
林左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一个圈,红色沾湿了羊毛地毯。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