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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晚上回去先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诊所,之所以不去医院是因为这一手的伤真的,吓人得慌。

任以刚进诊所的门,里面一个本来因为没什么生意正闲闲跟别人聊着天的医生,无意中往来人身上扫了一眼,眼睛一亮,马上就迎了上来。

“外伤,麻烦了。”任以对走到面前的医生礼貌地笑了一下。

医生看着那个笑,心跳一瞬间不知道加快了多少拍。

“跟我过来吧。”医生按耐住乱跳的心,佯装镇定地把任以带进了一个隔间。

当任以伸出手的时候,医生显是愣了一下,略带震惊地抬眼看着前面那个依旧一脸淡定的年轻人。

“家暴。”任以无比自然地说。

这看着挺好一帅哥,得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婆,这都能下得去手?

作为一枚资深颜控的医生瞬间不淡定了。

任以手上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处血肉翻飞,分外狰狞。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医生拿出消毒水,往棉球上倒了点,又抬眼看了眼任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涂了上去。

消毒水一触上伤口,气泡冒出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乍一听还以为是皮肉被烧焦了。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的疼,又更剧烈地涌了上来,任以面色疼得更白了几分。

手始终放的很稳,没有一点闪躲和移动,医生涂完消毒水时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不疼吗?”

“还好。”任以轻声说,声音稳的可怕。

没有那个人打下来的时候疼。

十指连心,十指牵起的心脏的疼和心脏自发的疼,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狠人啊。”医生拿出药水,一边蘸着棉球一边说,“你老婆也够狠啊。”

“嗯,他有时候挺凶的。”任以低眉看着医生处理自己的手,低声说。

“受不了可以离婚啊,家暴到这种程度都可以立案了吧。”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没事,就是最近惹他生气了。”任以笑笑。

医生涂完一瓶又换了一种药,一边拧盖子一边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再生气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啊,越纵着下次下手就越狠。”

“嗯。”任以低声应着,看着自己的手涂满了药膏,再被纱布层层包上。

一只手弄好换了另一只。

医生看到那个纹身时手明显顿了下,才开始往上擦药。

“这是你老婆名字的缩写?”半晌,还是忍不住好奇,医生开口问。

“嗯。”任以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那个纹身眼神有点放空。

也更让人想发狠地折腾。

什么人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不是很清楚国内配音这行收入到底如何,甚至不太了解任以现在是个什么段位,但是去掉大学的那两年,任以应该正式步入职场四年,如果任以当年真的是净身出户,四年,买下这一套房子,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消费,年入至少几百万,怎么算都不现实。

两只手很快都弄好了,厚厚的纱布抱住了整只手,像是木乃伊的亲戚。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某人此刻正看着卫生间一沓纸上的那一滴血皱眉。

“还挺好看的。”医生轻声说了句,棉签带着药轻轻抹在伤口上。

何度抿了抿唇,半晌伸手把沾了血的纸抽了出来,反身折回了客厅。

何度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知道任以的住址,一个高档小区,房价跟自己这里比只高不低。

他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不喜欢tm放她上啊。

手伤成那样,再加上一身零零总总的各种伤,现下应该是只能留在家里养伤了。

医生被那一个笑给看愣住了,在人走了之后无声骂了句脏话。

已经半个月了。

能长成就算是个吃软饭的她也认了。

想看那层泪雾摇摇欲坠,凝成晶莹剔透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