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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人,其实地方不大,穹顶下悬着简陋的十字架,几排缺胳膊少腿的长凳依次摆开。丁绍伟围着偷工减料的礼拜堂转了两圈,又在长凳上摸了一把——不出所料,沾了一手灰。

他不怎么讲究的在衣服上擦了把,狐疑问道:“这地方有多久没进过活物了?沈队,咱们没走错吗?”

沈愔没答话,抬头看着穹顶下的十字架,半晌喃喃自语:“有点奇怪。”

丁绍伟奇道:“什么?”

“我们在郭莉和孙芸身上看到的十字架纹身很特别,上面盘了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沈愔说,“但是这里的十字架并没有咬尾蛇的图腾,这意味着什么?”

丁绍伟摸了摸胳膊,荒郊野岭的小夜风没把他怎样,沈愔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让他掉落一身鸡皮疙。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嘶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沈愔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光,先在十字架上盘旋一圈,又从十字架转移到两边的装饰栏杆上。镏金藤条盘旋而上,末端雕了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搁在一个世纪前,大约也颇为唬人,可惜如今年老色衰,浮雕表面的金粉脱落得差不多,露出底下寒酸的真容。

唬人是唬不住了,也就能唬弄唬弄穷乡僻壤的山精野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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