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论价值,前辈这话可当真是折煞晚辈了。”
说完,他从随身带着的包裹中拿出包装精致的一块墨锭来,献宝似的递给苏眠。苏眠好奇地接过,眼神中尽是书画大家对笔墨纸砚的狂热。
这是方砚知近日所制松烟墨中成色最好的一块。想到要拜谒苏眠这样德艺双馨的前辈,他千挑万选,才从批量生产的墨块中挑出了这样一块无论是外形还是色泽都无可挑剔的墨锭来。
虽然方砚知对他们方家祖传的制墨手艺十分有信心,可到底时代不同。眼瞧着苏眠正在细细打量研究着他的松烟墨,方砚知也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眼睛跟着苏眠的手移动,看他掂量摩挲着墨锭。苏眠不说话,沈舒年也不出声,方砚知只能徒劳地咽了口口水,等着苏眠对他的墨块做出最后的决策评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眠甚至还拿水晕了些墨锭的边角料。他越不发表评价,方砚知就越是心急难耐,担忧自己这松烟墨没能收获苏眠倾心。
终于,苏眠朗声笑了起来。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方砚知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果不其然,苏眠笑意盈盈地起身,趿着布鞋走到了方砚知的身边,一把了他的肩膀,边拍边夸赞道:“小友这墨果真非同凡响,没想到世间竟真有这等品质上乘的墨块,老夫今日当真是长了一番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