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知视若无物。随后沈舒年从方砚知身后站出来,与他并肩而立。
沈舒年抬起眼眸,视线与那美人榻上的洒脱人在空中相聚。沈舒年微微颔首,而那人的眸光却是快速地亮了一下。
方砚知没有注意到这间包间里另外两个人视线交汇时的暗潮涌动,他极快地转了一圈眼珠子,将包间里面的装潢布置瞧了个一览无遗。
那人身旁的桌案上摆了一些精致小巧的点心,一旁的茶水酒水一应俱全,甚至还多出了两个杯子。方砚知不动声色地微垂目光,往那桌案上瞧了一眼,便知道了苏眠这人是特意等着他们来的。
待到二人站定,苏眠才从他那美人榻上软绵绵的起身。他还是没有正儿八经地穿上鞋子,只是如同穿着木屐一样踩着鞋后跟。
他趿着鞋子,将酒杯放在一旁案上,便起身朝方砚知和沈舒年迎去。
苏眠拱手而立,宽大的袖袍自然而然地垂落,语调悠悠,洒脱不羁地道:“两位公子当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远远瞧着都让人赏心悦目。老夫如今近观,倒是更得妙趣。”
方砚知吓了一跳,对苏眠这样的大家人物居然给自己这般小辈行礼而诚惶诚恐,更是没想到苏眠居然如此直抒胸臆,不加掩饰。他赶忙作揖回礼,垂下眼睛,不敢直视苏眠:“前辈言重了,我二位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