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着, 一缕散落的长发贴在脸边, 下巴垫在膝盖上, 出神地盯着地面。
房间中没有点亮烛火,除了外面自然而然的环境光,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方砚知用这样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缩在椅子上,蜷缩着身子, 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的阴影里。
方砚知隐藏在暗处,没有抬头,沈舒年只能借着隐隐约约的自然光去观察他的状态。待他适应好后屋内的昏暗, 看清楚了方砚知所处情景后, 心上一阵刺痛, 几乎要激得他喘不上气来。
沈舒年快步走进,脚步有些慌张的凌乱, 但大体上还是有分寸的。他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 也没有贸然出言去唤方砚知的名字, 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方砚知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 好像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他的目光呆滞,失了往日张扬肆意的风采,像是垂暮老人般死气沉沉,半点找不出希望来。
沈舒年瞧着心痛,却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还得方砚知自己一个人好好调整心态,早日解开心结重燃希望。自己无法干预,能做的只有在方砚知这样脆弱无助的情况下,陪在他的身边。
他心下一动,凑到方砚知的身边,将他环住膝盖的一只手拨开,不由分说地握在了自己手上。方砚知仍旧没有动作,像是个任人摆弄的布偶娃娃,对这一切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