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司马昭之心初现端倪(2 / 3)

罗卢氏慌忙摆手称不必:“现下府里一切都还过得去,只要婉茵能偶尔回门来看看我和她爹就好。”

赫连老太太在旁见赫连武替自己出了这口郁气还顺带威吓了罗卢氏一番便觉得通体舒畅了起来,面上却佯装气恼地指着儿子跟罗卢氏吐槽道:“他这人就爱叁天两头地气我,可能怎么办,这讨人嫌的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呀,也只好忍着了。”

罗卢氏扯着嘴角干笑,片刻便敛了神色低头喝茶去了。

席间的气氛重又热闹起来。

赫连坤隔岸观火似的看了出如此精彩的戏,饶有兴趣地用眼尾余光向罗婉茵那处勾缠,等她若有所感地蹙眉回望过来,他便又做寻常状地低首喝酒,只是手掌半掩的唇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浅笑。

罗婉茵垂眸,背脊僵硬地吃着碗里的菜,直到罗卢氏拿手肘搡她,她方才大梦初醒一般地回过神来。

罗卢氏皱眉:“好端端的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不知道静沅和婧凝吃得怎么样了,我还是到小厨房那儿瞧瞧去吧。”

小孩子最耐不住饿,赫连婧凝请了老祖宗安就撅着嘴喊要吃点心,于是赫连老夫人命奶娘带着两个小的下去先行用膳。

赫连老夫人宽儿媳的心道:“小娃娃吃饱了总是容易犯困,这会儿功夫,奶娘大概都将人领回院里休息去了。”

罗卢氏知两个孩子现在是女儿的心头肉,于是帮着道:“茵儿回栖凤阁瞧瞧也好,这桌上的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她回去看完孩子正好拿上新酿的青梅酒过来。难得我与你同座吃饭,喝它个尽兴,岂不快哉?”

老太太蹙眉不赞同道:“人老了便不中用了,酒一喝多就要闹头疼。我劝你还是少喝些,自个儿的身体还是得养得稳当点儿好,莫要麻烦了小辈替我们担着心思。”

罗卢氏颇觉扫兴:“这大过年的,高兴了多喝些无妨的呀。”

“你爱喝便喝吧,左右我这院里的厢房多,你若醉了便在我这儿歇上一晚。”老太太索性也随了罗卢氏去,倒是赫连武听了有些黑脸道:“岳母,您若是想喝我奉陪便是,只是若缠着我娘劝酒便还是算了,她既不愿喝便谁都不能勉强了她去。”

“你瞧瞧你瞧瞧,你这儿子生得是真值当!”罗卢氏逗趣着与老太太说完,转头便自说自话地催促罗婉茵回院拿酒,豪爽地对赫连武道:“有你这句话在,今日咱们就乘兴喝酒!”她攥紧罗婉茵的一只手,在她手心里挠下一个‘药’字,面上漾开一个颇具深意的微笑。

罗婉茵拨开赫连婧凝的额发印下一个轻吻,仔细地替女儿掖好被角又将她伸在外头的小脚丫塞回被褥里,待全部都妥当了才安心地吹熄了近床侧的短烛,只剩下角落里的铜质烛台亮着一豆暖黄,以防小丫头夜里醒来怕黑会哭。

梓秀从后院的酒窖里收拾了几瓶青梅酒出来候在入院的石径那儿,罗婉茵叮嘱完值夜的侍女沿着长廊回屋里取了罗卢氏晚膳前交给她的那包药粉,等出得门来汇合了梓秀欲提着步子往外走时,突然脚下仿佛生了根般的竟迈不开半步。

“夫人?”

罗婉茵恍若未闻,沉默地偏首远眺院外的那条蜿蜒小道:两旁的参天梧桐逢着严冬已是零落颓败之象,一轮淡黄弯月自横生的枝杈间升起,更衬得这天地间愈发的冷清寂寥。

她回首望向晕出暗黄色烛光的寝房,想到罗卢氏辞色俱厉告诫自己的那番话,便是为了自己那两个尚凭他人宰割的幼子,她也得稳住自己脑袋上顶着的‘赫连夫人’的身份。

主仆二人安静地绕过回廊拐角处,就见前方骤然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罗婉茵稳了心神定睛细瞧,才认出那人是方才与她一道在老太太那儿吃饭的赫连坤,只见他抱臂斜倚着红漆木廊柱,像是专程在这儿等着她一般。

罗婉茵双手交迭对他微微伏了下身便欲擦肩离去,却被赫连坤握住了手肘瞬时无法动弹。她矜持地朝他扬起下颚,美眸里尽是抗拒之色,微带着些恼怒道:“小叔子这般怕是有违礼数吧?”

赫连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