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甚至以为,明夏的离开是江裴两家一手策划。
他难以接受对方消失在自己生命中。
江鱼一直咬唇隐忍酸涩,怕控制不住失声哭泣,让裴序见到她软弱狼狈。
18岁那年,江鱼跟着哥哥江许到A市谈生意。
第一次见裴序,他坐在酒吧卡座上跟人聊天,怀里搂着一个身材姣好的明艳女孩。
灯红酒绿之间,长相清俊的裴序,很受异性关注。
江许叮嘱她:“不要和裴序过多交集,他私生活很乱,女朋友一个月一换。”
可江鱼没听进去,对裴序一见钟情。
当天江鱼身体不适,裴序很细心,让周与问后厨要了一份红糖姜茶给她。
十九岁生日,裴序为江鱼送上独一无二的水晶高跟鞋,背着她在海边捡贝壳数海星。
他和她也曾在沙滩上写下对方名字。
手机铃声响起,江鱼才发觉裴序已经离开。
她压下心底苦涩。
“哥。”
“苏婉说,你要带裴序到京城参加沈浔的订婚宴,这不胡闹嘛,那个疯子要是见到明夏,还不得大闹现场,到时候咱们江家可没法和沈家交代!”
15
江许尽量放低声色,实在难以控制情绪,又怕裴序在江鱼身边听到明夏的消息失控。
“哥,你别管,这事我有分寸,何况丢人的是那个女人,裴序只是没看清她的真面目。”
江鱼说完便挂断电话,根本不给江许反驳的间隙。
裴序是疯的,江鱼比他更疯。
三天后,沈家订婚宴。
江家的车抵达会场外,裴序刮过胡子已换上新西装,只是他脸色惨然几近病态,眸底一丝光也没有。
“江鱼,我说过不来京城,即便你趁我喝醉带我来这儿,我也不会在人前给你体面。”
裴序以为,江鱼是让他跟着应酬,可当初这场婚事,他原本就不情愿,又怎么可能当众与她装作恩爱。
江许见裴序固执,反倒松了一口气。
“江鱼,既然他不想凑热闹,那就算了,我们自己进去。”
江鱼今天穿着香槟色礼裙,戴了那件《跃鳞》珠宝遮掩脖颈淤痕,温柔曼妙。
“裴序,难道你不想看一眼,那张放在宴会厅门外的签名板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吗?”
裴序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
江鱼笑了笑,眼底冰冷晦暗。
“看了就知道。”
见裴序无动于衷,江鱼接着激他。
“如果你不看,一定会后悔。”
她伸手去挽裴序,对方厌恶至极。
“别碰我。”
裴序冷脸拉开车门,径直走向宴会厅。
江鱼嘴角泛起一抹笑,幸灾乐祸却又心寒透彻。
江许实在无奈。
“江鱼,你何必呢,沈浔可不是善茬,今天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迎宾的人见裴序走来,笑脸相对。
“先生,很荣幸,您能参加明夏小姐和沈浔先生的订婚宴,请将请帖交由我回收。”
他话音刚落,却见男人莫名站在门口,目光怔然。
明夏&沈浔,订婚快乐!
看到“明夏”的名字,裴序眸底幽暗。
他呆愣在原地,只觉脑袋轰然,思绪在这一刻瞬间停滞,半晌没回过神来。
“先生,您怎么了?”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对方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会觊觎一张镶钻签名板的人。
裴序突然抓着迎宾质问,声色紧绷。
“你说,这是谁和谁的订婚宴?!”
迎宾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拿起传呼叫人。
“保安,门口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