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的意料之外却在江鱼意料之中。
被裴家继承人求婚的人只能是江鱼。
江裴两家联姻势在必行。
裴序只觉自己忽而跌入寒潭,浑身骤冷,冰凉刺骨。
他看向江鱼身后,推开她恍惚后退。
江鱼身形偏瘦,不堪受力跌坐在沙滩上。
她面色失常,旋即又恢复淡然。
“她不会来的。”
“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裴序以为明夏还在生气,却不知,她早已悄无声息和他划清界限。
江鱼挣扎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冽。
“裴序,我们下个月就要完婚了,你现在和别的女人求婚,不合适吧?”
“我不会娶你。”
裴序攥紧礼盒,失望懊恼。
如果那天在洗手间的人不是明夏。
如果自己没一时兴起和江鱼暧昧。
如果江鱼没有上门挑衅揭穿欢愉。
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裴序知道明夏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可他已经坚定内心喜欢她。
至于从前的事,裴序会竭尽弥补。
他和明夏毕竟相爱两年,即便闹矛盾,也总能和好。
可裴序还不知道,明夏那天已经在包间外听到他和朋友的对话。
裴序如今是在自欺欺人。
江鱼眸底阴霾稍纵即逝,冷声开口。
“裴序,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裴序没有否认。
江鱼怔住眸色。
“且不说,你和明夏的感情原本就是假的,若是让裴家知道,你对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如此上心,你应该清楚后果。”
但此刻,裴序心绪凌乱,根本听不进权衡利弊。
他俯身掐住江鱼下颚,警告她,“我和明夏的事,轮不到你置喙,若不是你先前跑去她面前胡言乱语,她今天不会不来!”
裴序此刻只想去见明夏解释求和。
他仍是以为,明夏是因为江鱼挑衅才未气消。
江鱼眸底泛起泪光,并未阻拦裴序离开。
她当然不会告诉裴序,自己安排在医院的人昨天便已得知,明夏为老人办了转院手续,去向保密,至今不知所踪。
必定出了A市地界。
江鱼原本还担心明夏不知好歹纠缠裴序。
听说女人走了,她只当对方识趣。
发现裴序与自己关系暧昧便难以忍受,默不作声退出竞争,这样无用软弱的小白花,江鱼见得多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裴序反应如此在意。
江鱼揉着手上淤青,低头见被裴序遗落在地的蓝色礼盒上用烫金字体写着“一生挚爱明夏”字样。
粉色钻戒置于其中,爱心形状切面完美。
钻石沾上沙子,清理干净就好。
这枚戒指不是根据江鱼的尺寸定做,可她还是扔下礼盒包装,生硬把它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无论如何,裴序的妻子只能是江鱼。
她看着手上戒指不自觉露笑,却因牵扯下颚剧痛神色扭曲。
江鱼并不觉得,随性放纵的裴家继承人,会记住一个女人太长时间。
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将明夏抛之脑后。
那一天过后,裴序翻遍A市,未曾找到明夏。
裴家公布了他和江鱼的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