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锁在这个空间内,把两个水龙头全部开到最大,侧身贴着凉瓷砖,面无表情盯着镜中的自己,她的每一寸肌肉都需要放松。
她仔仔细细洗手,洗得很用力,想洗掉香得发晕的古龙水气味。突然,锁着的隔间传来开门声,她愣住不动,还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莹......”
季语抬头,从镜子中见到心心念念的身影,她毫不犹豫转身亲吻他,能容纳泪水的自由港。
钟业很不想这一刻结束,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所以他捧着季语的脸,后退一步,语速快且清晰地说着:“阿莹,你听我讲,张泽衡现在有阿晶在手,认定你不会跑,也不会找人看住你,今晚你从窗户翻出来,沿着水管爬下去,周姨会帮你打掩护,阿庆会送你到机场,不管目的地,有什么航班就搭什么,你先走。”
季语问出一连串问题,“那你呢?阿庆同阿霞没走吗?我走了阿晶点算?”
钟业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生气的模样,“你听我的!其他的不用你管!”
季语也倔起来,“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她走着要去开门出洗手间。
钟业叹气,把季语拉过来,抱到洗手台上坐着,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的眼圈,他轻轻说:“你没睡好。”
季语闭上眼,食指托着他的下唇,拇指感受着与她的截然不同的平滑手感,“没你,睡不着。”
她继续闭着眼,说:“不要岔开话题,答我。”
钟业依旧没说话,季语一走,无疑是触发张泽衡向陈广生告发的导火索。
陈广生一旦知道钟业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必死无疑,能给个痛快,那都是奢望。
季语见钟业沉默,睁眼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