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衡瞄了钟业一眼,勾起嘴角阴笑,就在此时,两个马仔钳着扭动着的女人上台。
她摇头晃脑,拼命挣脱手腕上的尼龙绳,喉咙里沉闷的呜咽,持续不断。
黄飞也站到高凳旁,接收到张泽衡眼神示意,他把女人的头套扯下。
钟业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眼底慌乱,又在喉结上下一动的刹那恢复如常。
陈广生率先问:“泽衡,这不是天霞吗?是阿业的未婚妻啊。”
张泽衡捏起边上的本子,双手递给陈广生,“契爷认得这个吗?”
陈广生接过失而复得的账本,本该埋在残垣断壁,他嘴角绷紧,先是转头怒睨着钟业。
张泽衡道出前因后果,“我来时不见了只表,毕竟价格不菲,怕有人见到却意志薄弱,收起来自己带或者到黑市里卖,找起来更加麻烦,所以我让黄飞带着人到各个房间翻找,不料有意外发现。”
陈广生指着天霞,“让她说话。”
马仔撕下贴在天霞嘴上的胶布,陈广生将账本收在身后,问道:“指使你的人是边个?”
她大喘着气,绝望地笑着道:“你陈广生作恶多端,恨你的人大排长龙,我怕三日三夜都讲不完。”
黄飞捏着她的手指,拿出小刀,刀刃插进指甲缝,活生生撬开她的指甲盖,“叫你好好回答,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十指连心,天霞撕心裂肺吼叫,直到痛楚达到极点,逐渐失去知觉,精致的妆容早被泪水汗水晕开,“我的细佬,天朗,是你生死簿中的轻轻一笔,为了偏袒你那个废材孙子陈炳荣阿炳:蠢人的意思,令我家破人亡......”
天霞又笑起来,仰天大笑,陈广生看她像个疯妇,她接着道:“我细佬给我托梦啊,要你竖着入监狱,横着出来,在石屎灰墙前感受他的绝望,慢慢体会,他在等着你啊”
天霞决意要把全部事情包揽,不能连累钟业,因为他是报仇的希望,虽然渺茫,她别无选择,她不能让天晶和阿庆暴露,危及生命,“没想到,堂堂陈爷,竟然被我摆了一道,你同你个孙入一个家门不相伯仲,他蠢你盲”
钟业攥紧拳头,微不可察地憋了口气,走到台上,在黄飞的紧盯下,他扇了天霞一巴掌,然后虎口掐紧她咽喉处,“贱女人,你利用我?我待你如珠如宝,你害我做二五仔?为什么?”
钟业的指尖发白,瞧着天霞瞳孔散大失去光泽,心跳停止的边缘,陈广生出声,“阿业,你先来坐。”
钟业走到陈广生面前,跪下,替自己辩护,“陈公,我对你绝无二心。”
张泽衡两指夹着雪茄,不经意地火上加油,“不是有心,契爷,或许他是无意的,吸多了两口,迷迷糊糊间什么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