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颜青鱼的模样记得如此清晰?尤其是那一张煞白的脸怎么也抹不去,难道她为自己含冤而死十分不平,找上自己了?
此后,江洲常常心生不安,颜青鱼的脸总在他脑海中浮现着,怎么也抹不去,他为此夜夜梦魇。
大婚翌日清晨,苏晚晚懒洋洋地靠在江洲怀中问道:“夫君,倾儿是谁?”
江洲听到这两个字也愣了,倾儿是谁?他摇摇头,为何自己脑中仍然记得是颜青鱼的影子?自己已经在心中忏悔过无数次了,江洲神思恍惚,脑海中没有倾儿这个人。
晚晚说:“你昨晚……叫过倾儿,一直……”晚晚说着,看见江洲眼眶湿湿的。
“你为何哭了?倾儿是谁?”
江洲摇头,“不知道,为何哭?我也不知道……”昨晚入睡后他又梦见了大婚前某个夜晚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总是感到她在盯着他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很奇怪,他真的不认识她,却不知道为何总是能记住她煞白的脸色,却看不清五官。
晚晚有些不信,洞房花烛,自己的夫君对着自己热情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还说不知道那人是谁?岂不是太荒谬了!
倾儿是谁?颜倾死了,众人早已忘记江洲的爱妾颜倾,也许在多少年后,江洲会猛然想起,他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叫颜倾的女子。不,其实,江洲知道这个叫颜倾的女子,颜倾是他自看了颜青鱼三个字时,脑海里猛然跳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的名字。
独自掏出那块人|皮面|具,江洲心中沉思:颜青鱼跟颜倾,名字真像!耳边又开始响着那个女人的歌声,她在唱《何满子》:归雁行边远字,惊鸾舞处离肠。蕙楼多少铅华在,从来错倚红妆。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
欲疯,哪怕捂住耳朵他依然可以听见那歌声在响,闭上眼睛又看到颜青鱼的脸……
他怎么也想不通,慢慢地,他的脑海中开始若隐若现地浮现某个月夜下、密林中那惊鸿一瞥的鬓影衣香,鼻尖总是嗅到漂浮不定的沉水香气。
可是,他始终看不到那女子的脸,却总是把那个梦中的女子看作是那个颜青鱼,他有一种预感,也许他前世与那个女子之间有一段无疾而终的爱。前世早已成为过往,在今世就算忆起也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今世之于来世亦复如是。
却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忘却……
听,她又在唱了:归雁行边远字,惊鸾舞处离肠。蕙楼多少铅华在,从来错倚红妆。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
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