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这回霍偃搭了腔,却尽讲些让人接不住的话,“今人未见古时月,今月却曾照古人,月亮而已,云淡云浓,晴风阴雨,它都在那里,想来千山也将归家,我就先走了。”
知道于霁尘今日要出去,留千会独自在家,霍偃停下手头事务,偷偷溜来陪千会用饭,饭后又贪婪地留坐许久,该走了。
千会沉默着,把人送到后院一处墙角,等霍偃提衣摆准备爬墙,以避开他人耳目,忽被千会拽住袖子。
“怎么了?”霍偃已经一只脚踩上旁边的装饰石,又重新退下来,沉静的黑眸里倒映着今晚的月色。
自从离开大邑,千会觉得自己越来越放肆,更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分明有话想说,此刻又犹豫着不敢开口,不敢看霍偃的眼睛。
霍偃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站着,总是很有耐心。
可到底是从监察寮偷溜出来的,史泰第任义村以及其他许多眼睛,都在暗中盯着,“他”不能在此耽搁过久,恰好,墙外放风的手下,仿小狗轻轻吠了一声提醒。
霍偃不得不先开口,声如月色温柔,又如情人耳语:“你说,我在听。”
像“他”这般恶名在外的人,料来此生唯一的和颜悦色,只能是给面前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