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自习前,程妤去教室,以安排语文作业为由,把季桃叫到了办公室。
因为今晚看晚自习的,主要是教授理科的老师们,所以他们这一层以文科老师为主的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
程妤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季桃低着头,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
程妤使尽浑身解数,去套她的话。
得知季桃以为她和骆延在接吻,而且暂时还没跟任何人说,程妤松了口气。
程妤:“你看错了……骆老师说他睫毛掉眼睛里了,叫我帮他弄出来。”
季桃讷讷道:“可是老师你摸他身体了……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程妤一噎,“我摸他?”
“嗯……你还把手搭在他腿上……”季桃越说越小声。
程妤强颜欢笑,试图缓解尴尬,“你们延哥说,好像有只虫子爬到他身上了,他怕虫子,于是让我帮着赶虫子。”
季桃古怪地看着她:“虫子?”
程妤僵笑:“是啊……”⋎цsⒽцщц.Θń⒠yushuwu.one
她跟季桃解释了许久。
季桃信不信,她不确定。
但季桃保证不把这事儿说出去,程妤悬着的心,暂时定了下来。
她在微信上,给骆延发了个“OK”的手势。
骆延也回了她个“OK”。
日子照样过,课也照样上。
大清早的,备课组长给程妤发了四本杂志,叫她分别发在两个班里,让学生传阅,统计有哪些学生要订阅。
像这种面向学生的杂志,一般都会给相关教师返一笔回扣。
备课组长把钱收着,当做语文组的经费。
忙了好一阵,今晚,程妤点了些烧烤当宵夜,犒劳自己。
她喝了一罐啤酒,刷完牙,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两点左右,她被一场大雨惊醒。
秋雨携来凉意,噼里啪啦地落着,闹得人心烦。
她起身开灯,把挂在窗台的衣服收进屋里,以免被雨打湿。
然后,她坐在茶几边的小沙发上,想装杯水喝,拎起养生壶,才发现壶里是空的。
她暗骂一声,拿着养生壶去接水。
这下更糟,水龙头拧来拧去,就是不出水。
她气得拍了两下水龙头,水没出来,倒是弄得她手疼。
算了,不喝了。
她负气地把养生壶一放,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
这场雨依旧滂沱。
在弗城生活这么多年,程妤理应习惯伴着雨声入眠。
但这会儿,她渴到嗓子冒烟,越是听那哗啦啦的水声,越觉得干渴难耐,连唾沫都分泌不出来了。
早知道,她就不吃宵夜了,自作自受,追悔莫及。
她睡不着,在思考接雨水止渴的可能性。
她起码躺了有半个小时,想着望梅止渴的故事,反复催眠自己。
然而,没半点卵用,只会让她更觉难受。
她再次起身,在吊带睡裙外,批了件衬衫外套,端着杯子,走出宿舍,敲响了隔壁的门。
程妤等了叁分钟。
走廊惨白的灯光幽幽亮着,围栏以外的世界陷在可怖的黑暗中。
雨丝随风飘过来,沾湿了她的外套,连她裸露在外的小腿,都湿湿凉凉的。
她又敲了叁下门。
要是他再不出来,她只能找值班的宿管讨水喝了。
“咔哒——”
门开了。
骆延含胸驼背,左手拉着门把手,右手揉着一头乱发,睡眼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茫茫然地看着她。
一副懒相。
他没穿上衣,恰到好处的胸肌和腹肌,暴露在她眼前。
下身那件灰色大裤衩,穿得歪歪斜斜,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