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构建出来的幻象总是会那么真实。
甚至因为打了过多的抑制剂,他的信息素出现一些奇怪的保护行为,在他易感期的时候,都会给他构建虚假的记忆。
明明筑巢没有那么顺利,齐棹的东西太少,味道也太淡,可他的脑海里就是凭空多了一段齐棹陪着他度过了易感期,还顺从地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直至易感期结束的画面。
最致命的,是祁危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他很清楚都是假的,却依旧忍不住沉迷其中,甚至在一个个深夜去回味,于是导致他又构建出了新的虚假的记忆。
更别说祁危有时候还会失控,控制不住地买一张机票飞到国外去,翻进齐棹的阳台,站在那儿,看着睡在床上的齐棹。
他的信息素更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将齐棹包裹得严严实实,直到天光大亮,齐棹的闹钟响起,祁危才会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七年的时间,足够让幻影成为幻境,祁危能够保持的唯一的冷静,就是不去跟其他人谈及,免得本来在旁人眼里就是个疯子了,提这些,会直接被当作精神病处理。
但长时间如此,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在重新和齐棹面对面坐着吃饭时,祁危就一直盯着齐棹,他发现他已经无法去分辨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和齐棹接触的越来越多,得到的越来越多,被满足的越来越多,他也会更加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齐棹,被他抱在怀里,任由他攫取,甚至可以被他占有的齐棹,是真的吗?
齐棹真的会喜欢他吗?
齐棹真的可以接受他吗?
接受这么丑陋又扭曲的他。
祁危越想,缠着齐棹的手臂就越紧。
齐棹吃痛,轻嘶了声,声音都被勒得有些走样:“你轻点,骨头都要断了。”
祁危就动动眼睫,力气也跟着松了些,但他说出口的话,还是带着好像陷在哪儿走不出来的恍惚感:“阿棹,你是真的吗?”
齐棹想到他断断续续说的那些话,轻呼出口气,没有回答他真假,而是说:“我先跟你算个账。”
他垂眼看着祁危:“所以我国外读书时,丢的那几件外套都是你拿走了是吗?”
祁危刚才有说,他手里关于他的东西太少,无法完成筑巢。
但在齐棹这边的视角来看,祁危就不应该有他的东西。
祁危稍停,被吊着的心反而无端往下落了落:“……是。”
齐棹真的服了:“你怎么能……”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祁危微微仰头,下半张脸还是埋在齐棹怀里的,只是露出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眉眼。
平时因为祁危高一些,所以低垂下眼看他时会显得有些压迫危险,哪怕他刻意做得温柔,也总会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心惊感藏在其中。
而这样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这个角度看祁危,这种感觉不仅没有了,反而会无端觉得alpha的眼神有几分可爱的幽幽感(?)
尤其祁危说:“阿棹,你不喜欢吗?”
齐棹本来别扭无措的心,就这样软了下来,最后也只是说:“……没有。”
他无奈叹气:“没到那个程度,我就是觉得你有点……算了。那那些衣服呢?”
祁危老老实实回答:“我都好好收在保险柜里。”
齐棹觉得更加离谱了,他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至于。”
真不至于。
祁危又低下头,把自己整张脸都闷进了齐棹的怀里:“至于。”
他说:“那是你的东西。”
齐棹:“……”
他叹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祁危对他有多珍重了,非常明白。
所以祁危真的可以不用明里暗里地去示意他了。
他的心早就被他挖走了。
齐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