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似笑非笑，镜片下的眼睛晦涩深邃。

楚乔坐在了罗辑对面，一顿饭吃的僵硬无比。

罗阿姨却是热情不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沉默的气氛，她笑得贤淑，楚乔看着她的脸，却只觉得生硬刻板，仿佛是带了假笑面具的人。

她勉强笑了笑：“我去下厕所。”站起身，匆匆的站起身离开，餐厅里人很多，她拉住服务员询问女厕的位置，服务员带着标准的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给她仔细说了位置。

楚乔顺着走了几步，惶惑的回头，那服务员依旧笑容，脸上肌肉像是雕刻的一丝不变，嘴角笑容的弧度却是越来越长，好像嘴巴在脱离肉体，独立的一点点生长。

她心一跳，那服务员却已经转身走了。

楚乔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别胡思乱想。

水龙头哗哗留着水，外面人声喧哗，脚步声此起彼伏，厕所里面却是静的可怕，只有坏掉了的水龙头在不停发出哗哗的水声，像是崩溃前企图发出的求救信号。

她试着扭了扭，确定自己没能力弄好这水龙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厕所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镜子里突然多了个人，楚乔迅速转身，警告他：“罗辑，这是女厕。”

罗辑无谓的耸了耸肩，走过来直接搂住了她的腰，侧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沐浴露：“乔乔，有想我吗？”

楚乔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他盯着脖子露出来的粉色的红痕，瞳孔缩了缩：“是他们吗？”指尖抚摸着别人留下来的痕迹，颤了颤。

他不加任何掩饰，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就那么带着恶劣的负面情绪：“我很嫉妒呢。”他手指剥开领口，牙尖斯磨着那些吻痕。

尖锐的刺痛，楚乔感受着那力道，怀疑他想咬下那片皮肤，蹙眉别过头：“罗辑！痛！”

罗辑幽幽叹口气，舔了舔被自己咬出了牙印的可怜皮肤，声音低哑：“乔乔……”

楚乔努力放松身体，她甚至蓄意朝他靠了靠，眸子盯着他，努力分辨着他的表情：“envy……你是嫉妒吗？”

镜片下的眼睫动了动，那双细长内敛的眸子似是微微弯了弯，他靠了过来，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却没有说话。

楚乔心脏砰砰直跳，看不懂他眼底的晦暗。

幸而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只亲了亲她的唇，半晌，说道：“太久了，先回去吧。”

楚乔被他握着手，少年的掌心温暖干燥，她看着他的后脑，竟然神奇的有些安心。

对于罗辑，她心里很复杂，这样优秀的人暗恋自己，她一开始懵懂不知，直到周围人都在打趣，她才意识到，后来因为害羞，她开始有意无意避开他，直到A死了，他突然变了……

也许，如果A没有死，如果一切没有变化，最后她会跟他在一起，她无法拒绝他，从一开始就是，害羞的避开而不是正面拒绝。

也许，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只是，一切都变了。

楚乔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想到了厕所的水龙头，拉住了罗辑，呐呐的说了三个字：“水龙头……”

罗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奈的表情，他喊住了前方的男服务员，说明了情况。

那服务员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楚乔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还没走近，那服务员蓦地转了过来。

那脸上是斑斑细小的裂缝，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蠕动的血肉和青筋，上面破碎的脸皮，仿佛是挂上去的人皮面具，藕断丝连，连带着皮肉摇摇欲坠。

这人僵硬的直直走了过来，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眼神呆滞，脸侧的一块皮肉晃了晃，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恶心的不行。

没了脸皮遮挡下的地方，是血红的肉块，瑟缩着附在骨架上，不住地蠕动，好像是带有生命的寄生虫。

罗辑反应极快，他迅速挡在楚乔面前，低声道：“快走。”

楚乔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古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