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东西只有南边我们老家才有,没想到冀南地面上也有这好东西!”
斜眼看了看那满脸兴奋神色的老武工队员,莫天留颇带着几分诧异地低叫道:“你也知道飞鼠的粪能入药?”
变戏法似的从腰后摸出个不大的粗布口袋,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似的老武工队员把那粗布口袋朝着莫天留一晃:“在我老家贵州,山崖上不光能采着五灵脂,还能采着石板蜜。运气好的时候,辛苦一个秋天就能够家里吃一年!可要是运气不好……”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伤心的往事,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似的老武工队员骤然间止住了话头,却把那粗布口袋系到了自己胸前,活脱脱就是一副老练的采药人模样。
上下打量了几眼收拾停当的老武工队员,莫天留一把将同样在手忙脚乱收拾衣裳的沙邦粹推了个趔趄:“瞎忙活什么呀?从小到大爬树、爬山崖,你哪次不是摔得鼻青脸肿,到末了还得我想法子把你拉上去?老实在下边待着,一会儿我爬上去了再寻几根老藤把你拽上去!”
很有些讪讪地退到了一旁,沙邦粹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老藤你可记着选结实的,我身量大,一般的藤条经不住我这分量……”
还没等莫天留再奚落沙邦粹几句,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似的老武工队员却是猛地一纵身,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一根悬空垂挂着的老藤,三两下便朝着山崖上攀缘出去好几米的高度。眼瞅着已然爬到了那老藤扎根的位置,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似的老武工队员拽着老藤晃悠了几下身板,如同荡秋千似的猛然一跃,戴着手套的一双巴掌平平地拍到了一片带着龟裂纹路的石板上,身板也平平地贴了上去。
耳听着那老武工队员双手拍打石板时发出的隐约铁器撞击声响,莫天留禁不住轻声叫道:“嗬……还真是个爬山跳涧的积年行家。我说怎么这么金贵自个儿,爬山还戴着个皮护手?闹了半天,那皮护手上还有铁齿子。”
嘴上嘀咕着,莫天留手上倒也没闲着。朝着一旁走出了十几步远近,仰头看看自己已经避开了那老武工队员攀爬的路线,莫天留攀着山石朝山崖上爬了几步
,也是纵身抓住了一根老藤,慢慢地朝着山顶攀缘上去。
伴随着夜风越来越强劲,天空中被风驱赶着奔涌的乌云,渐渐地将月亮遮掩起来,只是偶尔才能从云朵的缝隙中投射出些微光亮。而在月亮完全被乌云遮掩的时候,整个大地一片漆黑,这也叫攀爬在山崖绝壁上的莫天留丝毫不敢胡乱动弹,生怕稍有行差踏错,那就只能是坠崖身死的下场。
可趁着天空中偶尔有月光投下的时候忙不迭攀爬几步的莫天留,却总能发现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一般的老武工队员在山崖上又爬出了老长一段距离,好像压根也不受黑暗阻碍一般。
尤其是在爬到山崖半截的时候,那些平日里趁着夜色四处乱撞乱飞、见人就咬的飞鼠,也像是回避着某些天敌般地躲避着那老武工队员,甚至是任由老武工队员把手伸进一个个飞鼠栖息的小洞中掏取五灵脂,也都压根不敢发出丁点动静。
眼看着不过一壶茶的工夫,那精瘦得像是猴子一般的老武工队员已经攀爬到了靠近山崖顶端的位置,紧盯着那老武工队员动作的莫天留却险些叫出声来——也不知道是在啥时候,山崖顶端的藤条,居然被人铲除得干干净净,能稍微借力的几块岩石,也都叫人或炸或凿折腾成了滑不溜丢的模样!
花了这许多气力爬上山崖,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眼前的场面却足以叫人明白什么叫功败垂成。抑制不住地重重叹了口气,莫天留正打算招呼着那老武工队员回头爬下山崖,却猛地看见那老武工队员像是猴子似的一纵身,整个人飞扑到那片几乎无处借力的光滑石壁上!
瞠目结舌之中,莫天留几乎是傻愣愣地看着那老武工队员如同灵猿一般,手脚并用地在山崖上连续几个飞扑,轻飘飘地纵身跃到了山崖顶上。不过片刻的工夫之后,伴随着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惨叫声,一根被人砍断的老藤慢悠悠地从山崖顶部垂挂下来,落到了莫天留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