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这傻大个,捎带着连你们一锅烩了,也好寻个踏实清净!弟兄们,抄家伙预备着!”
伴随着那生了一双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一声吆喝,原本趴在外壕中把守弹药库的皇协军士兵,纷纷调转枪口,将二十几个分散在外壕中、化装成了皇协军士兵的武工队员监视起来。
狠狠咬了咬牙关,沙邦粹眼见着所有的武工队员都被枪口指着,只能狠狠地咽下了一口闷气,闷声朝着那名皇协军军官叫道:“我们队长姓白,诨名叫白……癞子!”
生着一双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冷笑一声,朝着沙邦粹微微晃了晃枪口:“白癞子的大名没人知道,当年混绺子的名头倒是谁都听过!那他身边副官叫啥?”
沙邦粹用力摇了摇头,嘟囔着应道:“白队长身边有好几个副官,我咋知道你说的是谁?”
“就常跟在白癞子身边那个,整天捯饬得油光水滑,有事没事就朝着各处暗门子里钻的,叫个啥?”
沙邦粹绞尽脑汁回忆着在泉子沟围歼战斗中俘虏的皇协军交代的情况,慢吞吞地应道:“你说的这样的人有俩,一个叫包万和,一个叫杨延杯。俩人都跟在白队长身边,俩人也都喜欢串暗门子。为了争一个清乐县城关口住着的暗门子娘们,都差点动上了枪。可后来俩人都没得着那暗门子娘们,倒是叫白队长把那暗门子娘们收揽了养起来……”
以一种几乎没有语调变化的声音,诉说着一件很有些摆不上台面的龌龊事情,再加上沙邦粹那一眼看上去就能叫人觉得憨厚的脸,这一切都很有些叫人觉着滑稽。不知不觉之间,原本笔直指向了沙邦粹的枪口微微下垂了少许,取而代之的是那名生了一双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明显带着猥琐意味的问话:“那后来呢?那暗门子的小娘们就这么叫白癞子收了房?就没再出来卖大胯?长得能有多标致呀?”
很有些木愣地摇了摇头,沙邦粹闷声应道:“我也不知道!当兵就只管杂面干粮吃饱,不给饷钱,娶不上媳妇,也去不起暗门子……”
生了一对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兴味索然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很是无趣地垂下了枪口,嘟囔着低声哼道:“狗日的白癞子,仗着清乐县县城比宫南县油水多,小日子过得真他妈滋润,这都养活起了暗门子娘们了……”
眼瞅着那名疑心颇重的皇协军军官放松了几分警惕,万一响赶忙凑到了那名皇协军军官身边,涎着脸赔笑说道:“长官,我就说这傻大个是个憨子吧?你看看这说话都没个遮拦,啥话都朝着外边说……”
生着一对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不屑地朝着沙邦粹望了一眼,没好气地哼道:“连傻子都招揽到了皇协军里边,他白癞子倒还真是生冷不忌,捡到盘子里的都是菜!我说大傻子,我看你也别回清乐县皇协军治安大队了,你就跟着我在宫南县干!一天三顿干粮管饱不说,
没准儿老子高兴了,还能给你寻个一样憨傻的娘们呢!”
四下响起的坏笑声中,生着一双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正要扭头走开,却又猛地站住了脚步,瞪着凑到了自己身边的万一响叫道:“怎么你身上挂着的也是日本手榴弹?你他妈的可别说你也力气大,也是日本人赏你的!”
一时间根本想不出托词的万一响脸色骤变,只能赔着笑脸,脚下慢慢朝后退去,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朝着自己身侧挂着的日式手榴弹摸了过去:“这手榴弹啊……我也是……这不是……”
眼看着那名生了一双老鼠眼的皇协军军官又要举枪,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沙邦粹猛地双脚一较劲,整个人原地纵跃起来,犹如一头扑食的巨熊般,挓挲着胳膊扑过了足有十几步远近的距离。犹如铁门闩般的胳膊一揽一收,顿时便将那名想要举枪对准万一响的皇协军军官揽到了自己怀中。
狠狠一勒那名皇协军军官的脖子,沙邦粹顺手从腰间摘下了一枚日式手榴弹,粗大的手指敏捷地伸进了保险栓上的圆环中,闷声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皇协军士兵吼道:“我看谁敢动!”
有了沙邦粹带头的暴起发难,其他化装成了皇协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