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紧抠的手腕,只是倾身过来,用另一手拿着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汗。他微笑:“枉费我梳云掠月,日夜守你,你怎毫不知感恩,醒来便要掐死夫君?”
他难得开了个玩笑,以为足以逗笑他这一向好哄的妻子。
然而徐清圆盯着他,想到现实的难处,他身份公开了他怎么办,想到梦中火烧上身体的痛,少年太子羡返回火海救她,未尝不是求死……连她爹都不敢进火海,他踏入了。
这是她的清雨哥哥啊。
她一双秋水眸中缓缓噙上了泪意,波光潋滟,水漫上岸,流波向眼眶聚起……
晏倾怔住,想为她擦眼泪,手里的帕子却刚刚为她擦过汗。
他何其整洁,一时间被这种难题困住,只俯身来道歉:“梳云掠月、日夜守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没有想以此要挟你,你莫要哭,我、我只是见你醒了,心中开怀想开个玩笑,我没有其他意思……”
徐清圆啜泣:“你这么蠢么,我根本没有因为玩笑话而被气哭,你竟然看不出来……”
她哀伤万分,泪水刷地流下,抽抽搭搭:“你竟然真的看不出来!”
晏倾更加无措,更加迷惘。他以为自己情绪越接近寻常人,他便能更好地理解徐清圆,不惹徐清圆伤心。此时此刻徐清圆让他不解,这世间人情绪的万千变化,远比他查的任何一个案子都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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