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没关系。”

杨宙猜到他大概从许时曦那边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有些窘迫和尴尬,负罪感愈发明显。陈桑坦坦荡荡看着他,他倒是莫名抬不起头来

“我……”杨宙道,“我真的很抱歉。”

一股热流从心里翻涌上来,逼得他眼眶发酸发胀。杨宙一直认为自己是游刃有余的那类人,早熟、冷静、游离在人群外。

但当他真正置身于人间真切的悲哀与感伤之中,他才发现原来自身的力量如此渺小,蚍蜉撼树莫过于此。

那份自以为的始终如一的稳重,其实不过是从头到尾都在犯叛逆期。所谓的觉得同龄人是小孩儿,本身就是种中二得不行的东西。端着早熟的架子太久,自己都快忘了他杨宙不过也是个缺乏父母陪伴、对未来迷茫、有些事压根做不好、有些情绪很勉强才控制得住的小孩儿。

小时候戴耳机是为了静下心,长大戴耳机则是一种试图将自己区别于他人以及逃脱现实的徒劳做法。

就像他始终不愿意直面与许时曦的纠葛,也完全做不到在金娅真的痛苦面前轻松地与谁达成和解。

杨宙狼狈地捂住眼睛,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他说陈桑我真的很抱歉,我这几天总在想。要是当时察觉隔壁不对劲,出去看一眼,或者早一些、晚一些到六楼,是不是娅真就能不被那个畜生……

陈桑说:“杨宙,哎,老杨,你别哭啊,真没事儿。跟你俩都没事,谁都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对吧?你别哭咯。”

杨宙用力按着眼角:“谁他妈哭了。”

他不常说脏话,陈桑愣了愣,嘎嘎直乐。

“真没事儿,哎,就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桑有些落寞地笑起来,金娅真的父母放话不再追究,他满腔为喜欢的女孩儿讨公道的真心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