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青空城的城体,毫不留情地,撕毁四处的黑暗。
这里的每一次的破晓,都十分的惊心动魄。光把洁白的屋子给照亮了,洒在彻夜未眠的画板上。稀释的颜料从边缘滚落下来,被纸巾抹去——它如愿以偿地完成了自己要将白纸染彩的使命,附在萎蔫的纸团上被扔进垃圾篓里,慢慢干涸。
水被擦拭完毕了,上面的画露了出来。
生命在桌子上波动,躯体在病床上卧着,盖着轻薄的白被。孟冉画了一夜,画出这个人躺在黎明的光下。完成之后,天色破晓。
一旁桌子上的仪器,慢慢地发出呼吸似的“滴”声。孟光躺在床上,双眼阖闭。
孟冉起身,撤到远处,反复打量着她的画。
窗帘被风轻轻吹起,拂过她的手臂,她伸手去拨,刚好望向窗外。她眨了眨眼,被日出的景象吸引,眼睛顺着光望过去。
而床上的孟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
傅城从踏上飞行器开始,眉头就没有展过。
他的颅里就像爬进来无数只虫子,一点点地啃噬着他的大脑,越接近方舟,大脑的痛感越明显。
他磨了一下后槽牙,揉了揉太阳穴,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
充作飞行员的方既白与他同行,看他的模样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傅城摇头,说道:“时舟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