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然就不疼了。或者说,梁倏亭的注意力得到了转移,头疼就成了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嗯,刚忙完。你睡了?”
“打了个盹,还没洗漱,现在清醒了。”戴英问,“你是不是喝了酒啊?”
“你怎么知道?”
“声音不太对,哑哑的。听起来感觉你不太舒服。吐了没?想吐就吐,吐了就舒服了。吃醒酒药没有用,除非去医院输液。”戴英一副对解酒很有经验的架势。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醒酒药?”
“你秘书会给你准备啊。专业秘书的职业修养,不管有用没用,先给老板备上,反正不花他自己的钱,对吧?”
梁倏亭笑了。因着酒意,他突然很想哄小孩似的说“真聪明”,又担心太过肉麻,最终没有说。
“我回来后,隔天就是周末。”梁倏亭说,“你想怎么过?”
“周末吗,我看下日历。”戴英那边一阵杂音,几秒后安静下来,“你出差回来后会不会很忙?”
“不会,我可以休息一两天。”
“休息?一两天?”戴英在笑,“你也舍得休息啊,大资本家。”
这刻,电话两端同时响起轻轻的笑声。
梁倏亭望着包容一切的铅色夜海,看泛白的浪涛推上岸滩又抽身离去,频率轻缓,令人安心,如同他拥抱戴英入睡时感受到的一张一驰,是戴英呼吸的起伏。
他知道他现在很想戴英。
“我算算时间,你能休息一两天的话……唔,我也屯了一些假期没休。”戴英的语气略有犹豫,突然问,“你、你发情期是不是就在这几天?”
梁倏亭微怔,听到戴英压低声音说,“这次,我来陪你吧?”
第20章
会议第二日,体验依旧不好。张凌致似乎没有醒酒,比昨天还敷衍搪塞。外套解开,衬衫领口松开最顶端的两粒扣子,锁骨上明目张胆地露出一个深色的吻痕。
他们在外地出差,宁柠远在另一座城市,他脖子上的吻痕是谁留下的?
昨天饭后,听闻他根本没有回酒店,是和谁鬼混去了?
一边准备着与宁柠的周年庆,另一边还能嚣张出轨。怎么会有这种对家庭、对事业样样都毫无责任心的人?
梁倏亭忍无可忍,直接离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