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拉过他手腕,将人带到跟前:“澜澜,哥错了,真的。”

认错这种事,于他来说很陌生。

但很奇怪,话说出口的却很容易,语气也能跟上。

道歉竟也是真心诚意。

虽然这件事肯定是做不到。

他见过卫听澜看着他骑马的照片眼睛放光,不确定的事,若是空欢喜,不如不说。

而且让卫听澜守着他狼狈的样子无数次,绝对不行。

卫听澜说:“这还差不多。”

他又叮嘱:“我去洗澡换衣服,然后过来。还喝水吗?吃点什么?门开着,你叫我,我听得到。”

魏川仔细看卫听澜腿上的伤,还好没有破皮的地方。

他这才道:“看书就行,去吧。”

不到二十分钟,战斗澡后的卫听澜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他拿着药:“我自己涂。”

之所以过来涂,一是陪伴,再就是是展示给魏川看,他有好好对待自己受伤的地方。

魏川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我来。”

很大的床,比剧组的双人床要大一号。

本来魏川身高体型都不小,这种床睡觉才更从容和舒适。

大床空的位置,再睡两个卫听澜也没问题。

卫听澜也想靠他近一点,就上去了,也靠床头,膝盖再一曲,很容易能被魏川够到。

上了药舒服很多,就那么晾着。

他不爱坐着,尤其在床上。

慢慢人就出溜平了,侧卧,受伤的腿屈曲搭在被子上,挺舒服。

魏川低头看书,视线慢慢下落,落到不自觉划拉到他脚踝位置的脚趾。

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

毕竟隔着被子,他小腿的神经也很麻木。

但是很奇怪的。

彼此好像有奇特的链接一样。

又似乎是某种抚慰,让浑身的闷痛如潮水般褪去不少。

这时候已经十点。

魏川很疲惫,卫听澜玩了一天又赶路回来,也有些撑不住。

等卫听澜腿上的药吸收差不多,他们就睡了。

魏川还有些发烧,卫听澜不放心他。

这件事卫听澜有经验。

他发烧后会反复,尤其掉井里之后的一段时间,常常晚上烧的迷迷糊糊。

卫听澜在被窝里滚了滚:“哥,你床真软,还很暖和。”

魏川笑:“装得下你,睡吧。”

他知道卫听澜的心思,这傻小孩,关心人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卫听澜又坐起来:“你去洗手间不?”

若是去,他就回避片刻。

问这也不尴尬。

剧组好几天一起住下来的,而且魏川并不避讳或者介意他的腿。

卫听澜常常想,他哥真是强大又豁达。

魏川说要去。

卫听澜就说:“那我十五分钟再过来?”

他下床离开,还关上卧室门

魏川的轮椅就在床边。

他也下床,机械辅助贴合大腿,走的比往常艰难,毕竟晚上才针灸过。

但他想,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尴尬和麻烦。

就是一直住在这里,也很好。

卫听澜出去后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