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配不上卫听澜,但他自问配不上的是卫听澜曾经给他的喜欢,可硬件条件,他哪里不行?

魏川说:“你有什么,风流多情的父亲,疯子一样的母亲,虎视眈眈的兄弟,不安分的族人,你在泥潭中。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把拉他进旋涡,让他身不由己?”

他每说一句,贺青临的脸都白上三分。

这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而是上辈子两人的宿命,他的确在无形中将卫听澜拉入旋涡。

卫听澜的死是意外,但又不是。

陶家为和贺家联姻,贺随山想通过陶辰掌控他,魏兰被陶辰迷惑,陶家收买卫建国父子

后来情势彻底不可控,贬低卫听澜似乎成了一种流行趋势。

魏川和缓语气道:“才十八岁,急什么,澜澜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他好好读书,你好好走你的路,什么时候你够格了,我不会拦你。”

养孩子真费心。

他不得不给孩子的追求者一大棒后再给一个大枣。

这样贺青临便不会逼急了直接表白。

比起城府深沉聪慧早熟的贺青临,卫听澜只是被生活催熟,心智上,心机上,差的远。

照他看,贺青临想要理顺贺家的关系,最少要五年。

五年后,卫听澜成熟了,见多了世面,总不会再被迷了眼。

贺青临沉默思索。

是了。

小舅舅可以当众带走卫听澜,可以无视陶家的存在,明晃晃昭告天下卫听澜是他的弟弟。

这不是任性妄为。

是因为他护得住,捧得起,无人能与他抗衡。

贺青临心服口服的对魏川低头:“多谢小舅舅提醒,我会努力。”

有上辈子的经验在。

他在心中道,这辈子四年最多三年

魏川不置可否,少年心最诚,少年心也最易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就算贺青临始终如一。

卫听澜也在一天天长大和成熟。

他这样好,有的是人追着捧着,慢慢就历练出来了。

想到此,眉头不自觉皱起。

贺青临面色如常的出了书房,他没让卫听澜送出门,只是笑了笑:“今天累着了吧,早点休息。”

卫听澜点点头:“你也是。”

他感觉贺青临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具体说不出来,但是应当是好的变化。

前几天贺青临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现在状态好像稳定许多,也不知道他哥和贺青临说了什么。

卫听澜无意探究两人的谈话内容,只总结道,他个厉害。

魏川没出书房,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也许该找个教育学专家聊一聊。

当家长比管理一个集团难太多。

魏川其实知道自己不舒服的症结。

他清楚的知道卫听澜过去的艰难,现在好不容易养出几分淘气,回头又因为这个人那个人委曲求全?

只是个模糊的画面都让人无法忍受。

魏川打电话给阿七:“来的路上,小少爷和贺青临说什么没有?”

阿七说没有,但欲言又止。

魏川:“还有什么?”

阿七说:“小少爷在车上睡着了,靠在贺小少爷肩上睡了一路,贺小少爷特地挪过去,一动不动,下车看着肩膀都僵了。”

少年人之间的朦胧互动,他感觉没什么说的必要。

而且,贺青临是老板的亲外甥。

心里正觉有趣,阿七忽然听到那头冷冰冰说:“你今年的年终奖,取消。”

阿七不敢问魏川原因,扼腕的找阿六诉苦。

他们不缺钱,魏川当年是个靠谱的老大,后来也是大方的老板,阿六阿七这些老人名下资产很多,年终奖就是个意思。

但取消年终奖意味着他犯了错。

犯错多了可能会被疏远,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