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终究还是不敢忤逆自己男人的意思,只能劝慰儿子道:“刚子啊,咱算了吧,苏念也没啥好的,无非就是脸蛋好点儿,咱们重新找个呗。”

陈志刚心情烦闷,一把挥开亲妈,接着他爸的步伐也冲出了家门。

想好的计划不能成事,陈志刚和一帮兄弟聚集在农场湖边,吹着萧瑟寒风,脸黑如炭。

“刚哥,不然就算了呗,你爸说你娶不了,那你肯定是娶不了的。”陈志刚小弟张强劝道。

旁边的王二柱也随声附和:“再说了,苏念那娘们也不识趣,你这身份这模样,她还不知道主动跟着你,真是瞎了眼。”

“算了?”陈志刚眼中闪过狠厉目光,口中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让老子放过她?不可能!”

杨富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随手捻着的杂草也被掰断,挑挑眉道:“刚哥,你是想...嘿嘿”

“别瞎嚷嚷。”陈志刚想起苏念便心头痒痒,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

不知道自己正被惦记的苏念,此刻还在进行社员们的成分核查登记。

胜利农场绝大多数社员都是贫农,成分核查较为简单,只有两户中农和一户富农,也是组织上团结的对象,苏念问了些问题,这才离开。

再往前走,便是成分较差的群众,左边两百米开外的牛棚住着下放改造的人,苏家也曾经住在农场东边的牛棚中。

只是他们搬出去了,还有许多人没能搬出去,依然需要日日在牛棚接受改造。

每到这种时候,苏念更需要打起精神。

牛棚里味道大,全是混着异味的牛骚味,下放改造的各种成分的人都在这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吃着最少最差的干粮,每日接受思想改造。

苏念从众人畏缩、麻木的脸上看见了父亲曾经的样子。

一一进行了询问登记,苏念与对面的人始终公事公办,没有人多说一句,而在牛棚监督的社员则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盯着这边,要是谁说了一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必然得再次接受处罚和深度改造。

苏念询问到最后一处,脏兮兮的牛棚地上混杂着牛粪,孱弱的老妪躺在铺着薄薄一层稻草的地上,面容苍老,额上冷汗涔涔,张嘴回答问题时,不剩几颗的牙齿,说话漏风。而她的孙女在一旁抱腿蜷缩着,不敢吭声。

今日要是其他人来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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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答的速度太慢也会被教训一通,唯有苏念感同身受,不见半分不耐。

临走时,她扫一眼外面监督的人,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手中的审查页突然摔落在地,就那么弯腰捡审查页的功夫,手中半枚微黄的药片滚落在小姑娘身旁的稻草上,片刻后,捡起审查页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