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陈设,我径直走出门贴春联,而她顺势后退站到楼梯扶手旁,无声地旁观我撕旧纸擦门板动作。

“喻可意,过年不打算回去吗?”她问我。

我撕下一条胶带,仔细琢磨了一通,没觉得临州这个地方和“回”字不太搭。

“不打算,”我抖了抖春联纸,抹平里面的气泡,“等过完年再说吧。”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们家现在没人住这儿了,”我后退了两步看看端正与否,“我回来打扫卫生,贴个春联。”

“昨天我来的时候,没人在。”

她的腰带蹭到了墙上的石灰,顺着我视线的方向,她低下头,看到了一抹灰白,却也只是看到,没有伸手擦去。

“你进来坐会儿吧。”

我关上门,重新推上电闸,烧了壶热水。

喻舟晚规规矩矩地坐在褪色的沙发里,倒真有几分客人的拘谨。

“你昨天来了?”

“嗯,”喻舟晚应了声,“没等到人,以为你出去了。”

她的头发用鲨鱼夹整理好,干净利索地盘在后脑勺上,伸手去够纸巾,衣服从我的鼻子旁边掠过,有好闻的香味。

“你现在跟谁一起住啊?”

“我?和我外婆,暂时住我舅舅和舅妈家。 ”

我自作多情地以为喻舟晚在看着我,结果她拿着纸巾擦完玻璃杯上的水,只是在单纯地盯着面前的茶几发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又不会跟你回临州,我得陪我外婆他们。”

“我知道。”

喻舟晚点头。

她站起身的动作并不算快,单膝跪在沙发上之前还不忘撩了一下垂落的发丝,我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身体却因为抗拒别人的靠近先一步做出反应,本能地向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