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对言语审判的顾及,明明我无须在意,点头同意后享受即可,我却迟迟无法直截了当地说好,仿佛由她提出的要求是某种自上而下的屈就,尽管事实上它并不是,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就好像本来不可能去做一件事,却有人来故意提点你“不要”,于是逆反心理由此而生。
我对自己讨厌约束的散漫性子无比熟悉。
“你的书。”
我正盯着窗外走动的人发呆,高睿将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若不是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完全没留意到她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课桌前。
“怎么了,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弯腰捡起被风吹到地上的卷子,我眼疾手快地抽回来塞进抽屉里。
上周五的英语周测出奇的简单,而我跟被夺舍了似的错了不少,以至于平时和蔼可亲的英语老师上课频频在附近走动观察我试卷上的笔记。
我翻开词汇书,掉出一张纸条,是那道用了自己的方法但是没有解出来的物理题,高睿写了详细批注,尤其是画电场时忽视的重力因素被她重点圈杠。
课间操的时段我故意去了一趟英语组办公室认罪伏法,领了张大市模拟卷回来。
果不其然,高睿今天依旧没去跑操,笔尾晃动,在纸面上留下一串工整的小字。
“怎么了?”笔尖停了一瞬,她又继续头也不抬地整理笔记,“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写的纸条?”
“看到了,谢谢。”
比起她那颗纯粹求知的心,我这一门心思扑在闲聊八卦的念头格外地见不得光。
“喻可意,你想不想上台表演?”高睿把只填了寥寥几个名字报名表摊在我面前,“班主任让我多拉几个人,要来吗?”
“演什么?”
“元旦的文艺汇演啊,我们班打算报个小品。”
“不要,我没有当演员的天赋。”我对登台亮相这种事情非常抗拒。
“那主持怎么样?”
“主持不是定好了你来?”
海选在上周就结束了,我和徐岚岚还趁着午休结束的那会儿去凑了最后一波热闹场子。
“我不一定能上的了台,”高睿托着脸,有些别扭地开口,“我算了一下,恰好赶上日子了,最近好几次吃布洛芬效果都不好,我在考虑要不要跟年级部提议换掉我这个主持名额,你要不试一下可不可以?正好省的我去找别人,然后还要抽时间面试一个一个挑,麻烦。”
“我不擅长上台的,压根没试过主持节目,”需要抛头露面的环节我必然会紧张,连六年级的儿童节联欢会我都差点儿砸了场,“要么找其他女生?你觉得徐岚岚怎么样?”
“岚岚要演小品,有另外的角色了。”
“小之呢,她不是运动会报幕的?”
“她不想去,我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