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你说过?”

喻舟晚低头继续画画。

我捶了捶小腿,踩着僵成木桩一样的脚,扶着墙站起来。

喻舟晚在生活圈里安然自得地以独生女的身份过了将近十八年,要解释“我”的存在变得尤其艰难。

我踉跄两步的同时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爸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结婚生的女儿”,我和喻舟晚得抽出一个人戴上“私生女”的帽子。

这么想着,她不爱张扬的性子倒是帮了大忙。

“画成什么样了?”我跺了跺脚,揣着期待凑过去。

“不好看。”她慌慌张张地把画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张,塞进口袋里。

我来不及伸手去抢。

“真的不好看。”喻舟晚口袋里的手揪紧了,“我不擅长画真人。”

我感觉自己变成那张素描纸,在她的口袋里用听不到的声音死命喊疼。

“她和你妈妈认识吗?”我暗戳戳地指着弯腰改画的美术老师、

“认识。”

我偏头看着双手插兜的喻舟晚,她的语调稀疏平常,仿佛我真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亲生妹妹,

压根无需担心石云雅会在对方面前无意中漏了破绽。

或许他们一家三口早已达成了口供,我觉得这样是合理的,合理之余,我觉得自己局外人的身份被坐的更实了。

然而我今天始终提不起欺负喻舟晚的念头,大概是她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称职好姐姐的角色,当着外人的面,又是如此纯真友好的形象,短暂地将我从践踏伦理道德的边沿拽了回来。

我提着买的水果跟在身后上了电梯,始终想不通喻舟晚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地示好。

虽说不上热情,至少比之前一见面就视线回避的态度有了偌大的区别。

我不认为是像刷副本那样有了攻略进度。

再者,我本身也不希望她对我有什么感情,她越讨厌我越好。

现在我有点手足无措。

第22章 22【250珠珠的加更】

自始至终我没有知晓过喻舟晚的心思。

我以为她要和冯嘉爱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分手了,对我这样总是借机羞辱她的人,不仅不原理,一直怀揣着暧昧不明的态度。

我从塑料袋里取出桃子刷洗,想到她灵巧的舌头在我双腿间留下的湿滑黏腻的感觉,双手在涓涓水流下停住开始发呆。

窗外天光渐暗,玻璃窗倒影中的我咬住下嘴唇。

“柜子里有专门洗水果的清洁剂。”或许是见我一直傻站着不动,喻舟晚开口提醒道。

我记得茶几上还摆着冯嘉给的苹果,端着盛满提子的瓷碗坐到沙发上,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苹果,问买菜回来的保姆阿姨,她摇头说没留意到。

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弯腰在沙发缝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被石云雅或者喻瀚洋顺手拿走了,我重新整理好靠枕和坐垫。

见喻舟晚戴上蓝牙耳机在听课,上面是小框的视频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我盘腿坐在旁边听了会儿笔尖的哒哒声,从扔在地上的书包里抽出崭新的习题册,我随便翻了翻书,直接对着课辅资料上的知识点总结开始做题。

“觉得还适应么?”她头也不抬地问我,“我指的是课程。”

“挺好的。”

七中的教学质量比老学校十八线的古板老师好很多,一节新课结束笔记永远是满满当当的。

我嫌盘腿坐不方便写字,起身去卧室占了书桌。

“话说,喻舟晚,你想好申请书要给哪个学校了没?”

喻舟晚凑过来看我的草稿,提笔在一处计算错误处画了个圈。

“一切待定。”她用笔尾在我肩膀上轻轻敲了敲,示意我集中注意力。

喻舟晚写字很小,在我烦躁狂乱的草稿旁显得弱不禁风。

概括的考点纲要到底没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