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东西丢房间了,拿了卡急急忙忙跑回去找你,”喻舟晚叹气,“你突然不见了,还不接电话,你……”

“你去找她干什么?”我这才听出她情绪已经完全低落。

“偶遇。”

“嗯?”

我将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省略了前面跟踪的那段。

“哦,买了餐具啊……”喻舟晚嗤笑。

“你笑什么?”

“幼稚。”

“谁?”

指纹门锁闪了闪蓝光。

“所以是分了吗?”我瞄了眼客厅,没人。

“没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啊?”喻舟晚倒了杯水,“不是都开车送你回来了,没和她聊天?”

“聊了啊。”我坐到地板上。

“聊什么?”

喻舟晚转过头,警惕地盯着我的嘴,好像我一旦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她会立刻翻脸。

即使我知道不可能。

我忽然想明白了和喻舟晚始终没法深入聊进去某个话题的原因,我对她的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一无所知,导致我看着她的表情时抓到的永远是表层的东西,比如现在。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愿意暂时褪下外壳让我窥探真实的一面以一个上位者的方式,迫使她臣服,交出一切。

“聊了你啊。”

喻舟晚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是她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她站起来,换到长沙发上抱起靠枕,“我是你姐姐,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有种破釜沉舟想要把一本书一页页撕开来摊在面前的感觉。

我站起身甩了甩手心里的灰尘。

喻舟晚整个脑袋都快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第20章 20【200珠珠的加更】

你想知道什么?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盘问。

如果现在去撕下书页的话,我还能再把它原封不动地拼回去吗?

语言神经短路,脑子里周旋了半天尽是些天真愚蠢的疑问。

我盯着滚落到地板上的苹果。

认识某人,本质上是把她所有过去时的碎片拾掇起来,按潜意识里的主观审美砌一座塑像。

喻瀚洋从书房里走出来洗了个澡,见我回来了,简单地问了两句我去哪了,便自顾自走进厨房,倒掉壶里的茶叶,回卧室前催我和喻舟晚赶紧休息。

我敷衍地应了声好。

“喻舟晚,你喜欢兔子吗?”我下巴搁在她膝盖上,轻声地问她。

她茫然地抬起头,手指来回拨弄。

“以前有很喜欢,”仿佛是在面对一场对峙审讯,“小动物,我都喜欢的。”

“有个人,算是年长好几岁的朋友,之前邀请我们参观去生物实验室,”喻舟晚压低了肩膀,知道我想问什么,便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他们养了很多兔子做实验,然后我看到了被打麻药的兔子,被解剖完躺在那里不动,身上扎满管子。”

“可能是我有点应激过度了,但后来每次看到兔子都会想起实验室的场景。”

我也有点应激过度,短短数秒竟然灵光乍现,脑补了一出冯嘉的兔子餐具和喻舟晚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即使现在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也只是斩断了某条指向对方的,其他的还牢牢绑着。

喻舟晚是活生生的人,没办法去定夺“所有权”的归属,可我终究私自地希望不要有人惦念她至少在她属于我的时间不可以。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呢?”

我小心翼翼地将一条白色的纱布蒙住她的眼睛,一圈又一圈,视力渐渐模糊,喻舟晚伸手从前到后完完整整的摸了它,随后她的手便落到了我的手心里。

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不再是家,每把椅子和墙角都是迷宫的组成部分。

“她说我们长得很像。”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指尖从眉毛落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