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城,去杨纯的墓地给她烧纸,我依旧没相好怎么跟喻舟晚开口,只是机械地问了她几句石云雅公司的经营情况,发现她对此完全无知,心里又开始抓狂叹气。

“喻舟晚,如果你妈妈在做生意时触犯了什么规章制度,需要承担后果,你会怎么办?”

“触犯法律?她应该不会吧,妈妈她做事还是很谨慎的呢,”喻舟晚发了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不知道是在配合无端的严肃,还是她当真顺着我的问句认真思考下去,“我相信她。”

“那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怎么办?”

喻舟晚沉默,等我转了好几趟车到达郊区墓园,给杨纯摆好烧纸的小祭坛,她才回复我了三个字:

“不会的。”

意思是她没有任何自救措施。

没理由的,我就是抗拒将喻舟晚卷进这件事。

或许人就是偏心的,为此我甚至在有关石云雅的事情上陷入了犹豫,心里有个声音祈祷她在最终的判决结果上不要承担主要责任,或者至少结局不要比喻瀚洋凄惨。

毕竟当下的局面都是我亲手促成的。

我给杨纯烧纸,低声对她说:“妈妈,如果你听得到就好了。”

很久没有喊“妈妈”这个词,陌生到我张口酝酿了许久才艰难地咬字发出这个最简单的音节。

“你有没有恨过他啊?你生前他对你那么狠,明知道你心脏不好还打你,也不给你好好吃药看病。”

我又扔了一枚纸做的元宝,面前的火焰被我喂得很旺盛,噗噗地往上长。

“如果你听得见的话,来索他的命吧。”我扔完了最后一份纸钱,对着火焰许下了这个愿望从杨纯去世后,我在心底埋藏最深的愿望。

火焰被一阵风吹得不断发抖,卷起一阵粉末状的黑灰扑向我的眼睛。

待我擦完眼泪重新恢复视力,原本强壮的火堆几乎快烧干净了,只剩下一簇巴掌大的火苗。

“妈妈……”

第100章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