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天住院躺在那没事儿做,电视里放什么我就看什么呗。”她心虚地摸到床头的遥控器切到农业频道。

和喻舟晚的事无时无刻不沉沉地悬在我的心里,任何一件日常的事都有可能让它不安地来回摆动,在不加刻意扮演的情况下,我整个人的确肉眼可见变得颓丧起来。

“难不成……难不成是那个小丫头对你不好,挤兑你了?”

没料到她在说谁,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她口中的“小丫头”指的是喻舟晚。

“奶奶,不是……”

“哎,被我猜到了。”外婆从我愣神的瞬间里抓住了一丝疑点,“告诉婆奶奶,那小丫头说你什么了?我这就好好说她一顿,走!咱明天出院就去,这不是就是欺负我们囡囡家里没人撑腰么……”

“奶奶!不是的,跟她没关系。”

小老太一副颇为受伤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我刚才那一嗓子有点大声,还是对自己无能为力感到心酸。

我手里的糖纸被风吹得哗哗响。

“真的并不是因为她。”

言多必失,我没再过多解释。

“那……那个小丫头对你咋样啊?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她。”

“还好吧。”我没办法向外婆解释,含糊地回应,“我们平时很少见面的。”

“你妈妈命不好,这辈子又没啥子女缘,咱们囡囡以后在世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凝视我的背影许久,自顾自地叹气道。

“那小丫头……再怎么说你俩算亲的姐妹,以后爹妈老掉了,剩你俩自个儿了,要是对方不坏的话,咱尽量别得罪,能好好处着,肯定比闹翻脸要好。”

“我知道。”

“你们这些小孩儿哪知道啊,婆奶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几个姊姊妹妹天天拱在一起,下田干活洗衣做饭都有个搭手的,现在你们这些小孩过个年都不乐意见面咯。”

她想替我把手里的糖纸收好,我一松手,她没抓紧,窗外一阵风刮过,艳丽的糖纸在空中飘飘悠悠地上下翻飞,不大会儿就钻到行道树的枝桠里不见了踪影。

“不过囡囡,人有亲疏远近,毕竟小丫头是亲妈带大的,那女的又有手段又有本事,估计这种孩子心高气傲着,随她亲妈,要强,人家不稀罕搭理你,咱也别太当回事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放在不久之前我是不大会相信外婆这番说辞的,喻舟晚是活在石云雅庇护下的影子,因为性格过于温吞柔软,外界所有的尖锐她都能尽数吞下。

我现在大概是重新明白了她,即使石云雅监视她站换乘顺从的模样,她依旧是无比渴望一去无返的自由,挣脱负面因素。y瞒声長??群⒎⑼9⑵玖?零???更新

“没有,她对我挺好的。”

“那就行那就行,同龄的姑娘多少是有心里话可说的,下次请她过来,外婆给你俩都做一顿好的,趁着年纪小多聚一聚。”

我把头低下去拨弄胸前的校服拉链:“她现在都去国外了,之后估计都不回来了,我俩能有啥关系呀。”

“飞国外了哟,到哪儿去了?”

“英国。”

外婆自然不知道那是哪里。

她对“遥远”的概念仅限来自于去世前每逢过年和她通电话的大姐对方结婚后跟着丈夫一家去了邻省,自此之后的几十年再没见上一面。

“不管怎么说都是姊妹一场么,要是感情好,多少心里会念着你的。”她宽慰道。

“去英国上学了哦?英国我晓得的,有那什么康……康什么大学的……还有什么王后和王子……电视新闻里天天说。”隔壁床的老大妈竖起耳朵听着,一有显摆的机会急忙插话,“乖乖,能送到外国去读书,你怎么不跟着去啊小丫头。”

“妈你又瞎说,”老大妈的女儿嘘了一声打断那张八卦的嘴,“人家孩子还小呢,当然舍不得,人家学习又好,以后有本事了不是想往哪飞就往哪飞啊。”

我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