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舟晚无奈地苦笑:“Anna说邀请了朋友来开派对。”
“那你要不要去玩?”
“没什么力气呢,而且我不知道游戏规则,有些词语太‘专业’了。”她把镜头转向一大群围着满桌的零食欢呼的女孩子们。
“姐姐。”我喊她,“把耳机戴上。”
“嗯?”
“我有很想你。”
我不是故意要把自己的声音压低,而是没有底气清晰地说出这句话。
“明明是你和我说,想要的时候会主动找我的。”
喻舟晚低头不说话,她碗里的麦片已经完全泡发了,手里的金属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
“隔音不太好,而且Anna她俩经常来和我一起聊天。”不知道是她说话的声音太轻,亦或者是那里太吵,和我房间的安静相对比,形成人类的听觉的两种极端。
“你什么时候搬出来住?”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烦躁。
和石云雅说话,做好了不被她情绪干扰的完全准备,无论对方表现得愤怒或鄙夷,我都会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可现在明明在跟喻舟晚正常聊天,头脑被乱跳的负面情绪挤满,原先计划是要给喻舟晚“表达”些什么的,通过贫瘠的网线信号,现在忍住不倾倒情绪垃圾,就已经废了不少心力。
“暂时好像不太行,不过……”灯忽然被开派对的女孩们熄灭了,于是她换了个位置坐,“Anna和盛老师有和我一起筛选合适的留学生合租公寓,应该很快就可以考虑搬出去了。”
“公寓是一个人住的还是合租的?”
“应该是合租的,我联系了几个附近院校的留学生,格拉校区附近的单人公寓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况且单人行动容易被一些racist盯上,会很麻烦。”
镜头忽然晃动了一下,随即陷入一片黑暗,我听到几个女孩子邀请她参加派对。
我看不清喻舟晚的脸,听回应的语气却听出了迫切想参与其中期待,不过生病的人体力不允许,于是她们允许喻舟晚在沙发上坐下来旁听狂欢的热潮。
我以为喻舟晚是孤傲的,是时常顾影自怜游离在人群外的,是心甘情愿独身栖息的。
对她有许许多多的误解。
“你想加入他们吗?”
此刻不该是以互相沉默回应的。
如果我想以合格的partner的身份和她说话,我应该站在旁边和她端着同一碗化烂了的麦片;如果我以妹妹的身份和她交流,我该谈论十分钟前我与她亲爱的妈妈险些吵了一架,并且为了自己能替她驳回家里权力最高的领导者而翘尾巴。
此时我处在两者之间。
既要又要的人终归是不能自洽。
我告诉喻舟晚我在她的房间里,然后又说我脱掉了全部的衣物,在朝下的摄像头里是一片黑色的未知。
我告诉她:我打开了你的衣柜。
然后我听到喻舟晚喊我的名字。
我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衣柜的玻璃门倒映出披头散发的赤裸身形。
换上她的衣服,从贴身的内衣裤,到外面最正式的西装外套和裙子。
我会掐着手指头从七月十日开始,每一天都重新数,这是第二十五天,不满一个月,属于她的味道像是失去宿主的寄生虫,在不断流失养分中等待彻底风干,得让整个人都埋在其中才能尽可能地减少浪费。
可惜人不是嗅觉器官长在皮肤上的昆虫,即使我把她的衣服全都扔出来蜷缩其中,嗅觉已然能在违背心理意愿的生理本能里逐渐适应了,满足感毫不留情地退潮,留下身下某粒衣服扣子硌人的钝痛。
我将手伸进分开的双腿间,没有脱下喻舟晚的衣服,也没有因为那颗扣子起身挪动,而是堂而皇之地亵渎她的气味。
“姐姐要听我自慰吗?”
我在一滩凌乱的衣物里找不到手机被淹没在何处,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成了唯一的联结,听到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