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心里一紧,喻舟晚前几天和我都是打字或发语音,我没留意她有什么异常。
“你可以叫我Daisy,”小孩倒是很有礼貌,眨着纯真的眼睛,“Mommy说是这是常见的流感,最近学校里有很多,”
“发烧了?”
“是的,发了高烧,我们都在等她醒来。”小女孩努力地想用她的词汇让我不要担心,“Anna她是护士哦,她拿了很多药,会治好的。”
“Daisy,可以帮我把手机交给她吗?”
“谁?Jade?哦抱歉,Mommy和Anna不许我上楼,”小女孩从儿童椅上跳下来,吃力地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对准楼梯口的儿童护栏,无奈地朝我摊手,“如果你需要留言,我会让Mommy回来转告她的。”
“没关系,替我转告她早日康复。”
“OK,很高兴能给你帮忙,bye~”
强行挤出灿烂的笑容和小女孩告别,挂断电话后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手机还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熬到凌晨两点多又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无人接听。
我用力地把被子裹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想让身体全都埋进去,但狭窄的空调被只有蜷缩成一团才能钻进去,除了窒息感什么都没有。
我不记得之后到底有没有睡着,稀里糊涂地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起床刷完牙又昏昏沉沉地眯了会儿,险些错过了早课。
因为晚上没睡好,整整一天都提不起精神,每节课间都抓紧时间趴在课桌上打盹,直到晚自习开始前才睡饱了勉强恢复了精神。
“没吃晚饭?”高睿给我递了块食堂窗口顺来的肉松面包,“你今天一直都在睡觉,生病了?”
“没,昨晚没睡好,太困了。”
我婉拒了她的好意,食堂的面包总是有股铁锈味,下不了口。
“熬夜学习了?”
“不是,做噩梦了。”我从抽屉里拿出还有余温的饭菜,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梦魇?压力太大吧。”高睿坚持把面包留在了我的课桌上,“待会晚自习竞赛课你要来的话我帮你占座。”
“好。”
“话说,喻可意,你搬出来住以后,喻舟晚有没有来找过你?”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高睿:“怎么了?”
“我是想问,她知不知道你跟陆晓婷还保持联系啊,毕竟按照陆晓婷的性子,她肯定不把那谁和你爸拉下水不罢休的。”
“所以呢?”我反问。
“那看上去是不知道,”她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看着我,“你想过要怎么告诉喻舟晚吗?”
“再说吧。”我嚼着碗里的绿叶菜,头晕晕的,又开始犯困。
高睿定定地站在那儿不走,我忍着上下眼皮打架的无力感费力地填饱肚子,在水池边掬了捧凉水洗脸。
“喻可意,是怎么想的呢?我还以为你为了喻舟晚不打算把自己牵扯进陆晓婷的行动里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牵扯吧,这算不上,”我又接了一捧水扑到脸上,头发被冲得湿漉漉乱糟糟的,“谁让我妈当年把自己搭进去了呢,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给陆晓婷妈妈踩一脚呢,搞不好真的有。”
高睿斜斜地倚靠着栏杆休息,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包日式小饼干,慢悠悠地嚼着。
“那你妈妈她做了什么?”
“不确定,目前都是我胡乱猜的,没有证据,”我耸了耸肩膀,“我们找到了一个旧手机,里面有我妈搜集的很多很多有关陆晓婷她妈被判冤案的证据,我猜,她用这些东西从石云雅那里敲来了不少钱。”
我相信杨纯的能力,毕竟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又是学电子的,完全可以把敲诈的前后环节做到滴水不漏。
即使曾经有被卷进去的可能,总归是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了,并且从中获利。
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