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婷发了个消息,说她现在正忙,待会直接来找我,让我直接把具体地址发过去。

出于本能的警惕,我回复道:“不麻烦,今天太晚了,算了。”

对面没有再说什么,我对着屏幕盯了许久,甚至差点忽略了手机电量告急的报警弹窗。

洗澡之后困意反倒消散了,吹完头发,我盘腿坐在床上,纸盒里老旧手机和破损的纸格外沉重,我把它们反复地拿出来放回去,每次都是无比谨慎地仔细打量,依旧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咚咚。”

由于陆晓婷发来的奇怪的消息,一听到传来的敲门声,我下意识百分百地警惕起来,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挪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

猫眼的镜子有些太老了,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我试探性地拉开门缝。

入目是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在昏黄的楼梯间灯光里格外醒目,然后是喻舟晚由阴转晴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不在。”

“我刚才在吹头发,没听见。”

侧身让她进来,喻舟晚忽然看着我笑,然后把我头顶乱蓬蓬的头发一绺一绺理好。

喻舟晚将手里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然后走到阳台的玻璃窗前,把窗帘拉上了。

“考完试这两天放假,我还能去哪呀?”

“和别人出去了呀,比如好朋友什么的。”

“没有。”原本今晚是有约的,不过是有目的的。

想到这儿,我心虚地朝卧室床上瞄了眼,那个盒子里东西还大剌剌地躺在地板上,趁她的注意力在客厅的环境上,我立刻冲进房间把它们塞进抽屉里。

“一个人在家的话,记得这种帘子都拉好。”

喻舟晚没有留意我的小动作,而是自顾自地走到窗前,把这里的窗帘拉上了。

“你为什么忽然买蛋糕啊?”

喻舟晚拿出蜡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打火机,借着燃气灶点上一小撮火苗。

她关掉全部的灯,蜡烛火焰毛茸茸的光晕托着她的脸,眼睛亮亮的,像是嵌在天鹅绒上的珠宝。

“生日快乐,喻可意。”她对我说。

见我还站在原地发呆,喻舟晚走上前把我推到桌上的蛋糕前:“十七岁生日快乐。”

是我自己的生日啊,我都给忘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在给杨纯办理完死亡证明之后又要办葬礼收拾东西,过生日这个不合时宜的事被所有人抛在脑后不敢再提,甚至到一年后无人想起,包括我自己在内。

“吹蜡烛吧。”她将手放在我肩膀上,“嗯……?不对,应该先许愿。”

“我……”

“等一下,”喻舟晚突然把手指放在我嘴唇上,然后一边笑一边把叠好的生日帽放在我头上,“愿望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原来是不能说出来的,难怪小时候许愿说希望每年都和妈妈一起吃巧克力蛋糕的愿望没实现。

我双手交叉,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虔诚地许愿。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所以买了这个,我觉得最好看的,”喻舟晚切下蛋糕一角递给我,“这次没加芒果,放了椰果和其他什么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洁白的奶油里夹杂着密集如星星的红茶碎末,看上去质感沙沙的,入口却是绵软轻盈。

喻舟晚急忙问我好吃与否,从她的语气里甚至能听出一丝试探,就像交作业时等待教师批改检阅的学生。

“好像是有点……苦……味道怪怪的,”我眉头皱得有些夸张,“你尝尝?”

喻舟晚满脸难以置信,弯腰准备切一小块,蓦地看向我。

然后她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眸在我的视线里放大,然后是唇瓣的触碰,逐渐用力深入,我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半步。

“明明挺甜的啊……”

“那你多吃点。”我叉了一小块蓬松的蛋糕馅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