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偏院里,从前庭过去只需穿过一个小小花园,裴逸原本是想去如意堂看一看,哪怕不进去,只在门口站会儿也好,但一个人走到花园时突然觉得身心俱疲,便在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纪南星这一日也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将病人依次看完了,又在如意堂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天完全黑透了,才独自往节度使府的正院走去。
府中道旁都挂着灯笼,她从月门走进花园,便惊诧地发现裴逸魂不守舍地坐在石凳上。
“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快步走过去,摸摸他肩膀。
裴逸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头,目光黑沉沉的,投向面前的虚空,眼里一点亮也没有。
她也猜到他这一天大约心情不会太好,低头抚抚他脸颊道:“在等我?那回去吧,天都黑了。”
裴逸恍若未闻,茫然地仰起脸问道:“南星,你是不是觉得我腿也不好,眼睛也不好,麻烦得要命,所以不能跟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