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传送的距离就几里地儿,除非……
秦千凝忽然抬头看天。
薛九经瞧她四十五度仰头,一定是倔强地不让泪落下。
他难得表露善心,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青年:“你也别难过了,中州底蕴深厚。灵石,总会有的;秘法,也会有的。”
秦千凝的姿势一顿,不确信地转头:“呃,谢谢。但我的意思是,喊声传送距离有限,但若我们能在天空做标记呢?”
这下仰头的人换成了薛九经。
他试图跟随秦千凝的思路:“点子不错,但就算用我的灵兽飞空喷火,也造不出多大的阵仗,可能就方圆一里地能见着。”
秦千凝:“那就说明还不够大。”
薛九经明白她心里有谱,也就不出谋划策了,转而开始商议计划的可行性:“但这标记若是能让大家都看到,对手们也能看到,若是引来中州或东境就不好了。北境人与你们有交,却和南境没有,我也需要提防。”
这确实是个问题,秦千凝点头:“那先走着看吧。”
薛九经:“先别走,等我疗会儿伤行吗?”
秦千凝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他刚吸收了灵气,还没来得及自我疗愈。
于是二人便找了个山洞歇脚。山洞潮湿森冷,洞外寒风呼啸,薛九经很嫌弃,但又怕秦千凝阴阳怪气,硬生生咽下嘀咕的话,从储物囊里掏出一把极其精致的蒲团坐下。
秦千凝在门口望风,回头见他这模样,头一回对他流露出了赞赏之意:“准备挺充分的呀。”
薛九经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自豪,就见秦千凝掏出了一张妖娆奢靡的软榻,艳红色一片差点晃瞎他的眼。
他,薛九经,居然被人比下去了。
还是被秦千凝这个人比下去的。
他的表情裂了一下,就见秦千凝再次掏出一叠厚被子,一个软枕,一扇屏风挡风,最后悠悠躺下:“你疗伤吧,我守着。”
薛九经反复确认是“守着”而不是“睡着”。
这一守就是几日过去,秦千凝快要看成雪盲了,仍没有见人路过。
一些普通的伤能通过调息疗愈,但再重一点的便需要灵植灵丹医修了。
薛九经睁眼,收起蒲团朝秦千凝这边走来:“接下来怎么办——”
面前人回头,面巾外的双眼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罩住,五官只剩下一双眉毛。
薛九经:“……”
秦千凝取下墨镜,解释道:“太刺眼了,随手炼了个。”
不知为何,薛九经觉得这个东西怪怪的,但摘下来的动作又有点酷酷的。
他有点心痒痒:“还有吗,我买一个。”十分有自觉,都没提“送”字。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两人戴着墨镜站在山洞口,遥望雪原,一部修真界黑客帝国正在上演。
就在他们准备出去闯闯碰运气时,雪原边上忽然走来一个身影。
秦千凝和薛九经都有点兴奋,但兴奋中又有点防备。
“是他吗?”
“不确定,万一是法修施了障眼法呢?”
“障眼法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大个人一直走呢。”
两人嘀嘀咕咕,没个结论,保险起见,秦千凝选择做足防备。
荀鹤正在雪地里迟疑地行走,他感觉自己陷入了迷宫。明明眼前是一片坦荡雪原,可怎么都走不出去,同样的脚印,踩了好几遍了。
这里能量古怪,灵气、天时一团乱,不像是五境大比该有的难度。
他顿住脚步,环顾四周,又是他踩出来的脚印。
无论怎么换方向,他都绕了回来。
他蹙着眉,提剑的手微微收紧,青筋鼓起。
忽然,一道威严凶狠的声音自空中传来:“荀鹤!你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速速投降!缴械不杀!”
荀鹤:……
薛九经站在秦千凝身边,瞠目结舌:“你这是做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