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墨黑的瞳孔里潜着冷然,误以为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人阴沉着面色质问。
相较而言,阮梦却是一派开朗。
这是她洗澡时突发奇想,找到的应对余意的方法。或者也可以叫做,「逃避」。
反正他每次都是拿了东西就走的,只要她赶在他回来之前把行李给他准备好,充满温情地交给他,他也是可以不进门的吧?想及此,阮梦努力回忆了上次余意收进行李箱里的是哪几件衣服。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透过半敞的门,阮梦耐心地同余意解释说:
“你不是要出差一周吗?我怕你赶飞机来不及,所以已经提前帮你收拾好了行李。”
“我什么……”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话被截断,不给余意任何开口阴阳的机会,阮梦赶紧摆出满脸的乖顺,继续道:
“那就预祝你一路平安,工作顺利。”
如果不是她扣在门沿上防止他闯进去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关节都在隐隐发白,余意几乎都要相信,阮梦是真的在关心他了。
「脸色怎么更差了?」
阮梦想不通,却突然记起他上次有提过的「特别要求」。于是,她赶忙扬了个大大的笑脸,又添了一句:
“早点回来。”
闻言,余意面上一瞬间有错愕闪过。
可惜阮梦完全不关心此间因果,只朝他摆了两下手当做告别,就马上加大了手上推门的力气,意图将余意和行李一起关到门外。
门推上的过程意外地十分轻松,看来和余意拉扯的这关算是被她强制化解了,如此想着,阮梦悄悄松了口气。然而,就在大门只剩最后一条缝隙之时,阻力不期而至,她终是再也推不动分毫。
“这算什么,阮梦?”
余意轻而易举地将门缝重新撑开到了能清晰看到彼此的宽度,唇角拉起一丝讽刺,他问她:
“最后的温存?”
「最后的温存」是什么?
阮梦一开始没懂,后来突然想起来他应该说得是「离婚」的事,刚要开口糊弄说「我想通了,那件事算了」,谁知余意已经直接大步跨了进来,压着她的手,将行李箱独自关在了门外。
瞬时间,阮梦被抵在了背后的门板和身前的余意所组成的狭小空间里。为了拉开与他的距离,她只能拼命朝后贴紧,连大气不敢多喘一下,方才想要摆布余意的豪情壮志,顷刻间丢了干净。
余意垂着眸,冷冷地看着阮梦闪躲,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只赏我那么几句漂亮话就想赶我走,阮梦,你觉不觉得不太够?”
“不是的!”
成年男人的强势实在不容小觑,不知所措的阮梦下意识先将否认喊出了口,而后才慌忙着结结巴巴地辩解了起来:
“我……我没有要赶你走啊。只是……其实……你为什么就不能把这当成妻子满怀友好地在送丈夫出门?”
眼神变了又变,余意真想让阮梦亲眼看看,她在撒谎的时候耳朵会有多红。可比起那个,现在他更想做点别的。
于是,顺着她的话,他说:
“哦,原来是妻子「满怀友好」地送丈夫出远门。那……”
伸手钳住阮梦的下颚,余意低头,压低嗓音问说:
“丈夫想要吻别,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时,他距离她已然太近,温暖的气息瞬间铺满了她的双唇。意识到马上将发生时什么,阮梦心里又惊又乱,一时之间千百句拒绝全部涌到了嘴边。
可她一张口,余意便偏头闯了进去,辗转深入,字词登时成了含糊不成型的语调。
他的舌在她的口内扫荡,牙龈被柔中带硬地反复轻刷,忽而又勾住了她的舌,缠绕搅动。舌尖被含住重吮的那一霎那,除了舌根处骤然发疼,一种全然陌生的酥麻钻进滚烫里,从四肢末梢急急窜到了颅顶。
不知道是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