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怜绪偏头看着鎏金铜嵌玛瑙孔雀灯,灯光明亮得叫他落泪,他忽然想起那个连名字也不敢出现在脑海里的男人,感觉如同一柄锤子重重敲击心房,使他心痛如绞,无法忍受。他立刻回头看着楼月璃,泪眼月晃波澄,嗔怨地反问道:「我还有选择吗?」

楼月璃嫣然一笑道:「没有,因为你从来只有我。」

他干脆地把案头上的东西拨到一旁,轻易地把晏怜绪抱起来,放到书桌中央,一手拔走晏怜绪的金步摇。

金猊宝篆,兰炷微薰,薄翅腻烟轻亸案头,玲珑翠玉搔头,重叠黄金约臂,晏怜绪的眼角泪痕轻染薄匀,玉颊锦棠媚日,细腰花娇柳弱,身上的每分每吋也透着饱经风尘的淫艳。两颗饱满翘挺的熟桃靡艳,颤动的乳尖似乎不堪重负,只需稍微一戳,便会失控地喷出奶水。奢华的黑白珠串乳环穿透乳孔,散发着滉玉珠光,却还是输酴醾玉软的肌肤几分。

楼月璃的双手撑在晏怜绪的身侧,晏怜绪凝视着他,突然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窗外雪融滞雨,玉堂银烛,翠帷画栏,文犀松串水晶明。盈满鼻间的的山茶花香化作露华如昼。楼月璃看起来那么美,美得如同一旦清醒便无法记起的幻梦。

晏怜绪不禁泪如雨下。

「怎么又哭了?」楼月璃叹息,双手怜惜地捧着晏怜绪的脸颊,吻去滚烫的泪水。?

晏怜绪抱着楼月璃的腰肢,容颜红雨争妍,抽噎道:「我真的好幸福……就算明天死掉也没所谓了……」

他精于琴艺,读过四书五经,经歷过残酷的调教,懂得说最打动人心的甜言蜜语,但此刻他只能笨拙地把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楼月璃失笑,他捏了捏晏怜绪的鼻尖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晏怜绪渐渐绽放笑靥,他许久没有感到那么简单的快乐。被曲雪珑欺骗的痛苦也好,被楼月璃疏远的寂寞也好,也被这个甜美的瞬间治癒。?

楼月璃的玉指划过晏怜绪的肌肤,指尖带着火花,燃点晏怜绪那蠢蠢欲动的肉欲,又如同野兽巡视牠的地盘,拭去另一人在猎物身上留下的痕迹。

熟悉的酸麻感从下腹冒起来,晏怜绪不自觉绞紧双腿,身姿柔桡嬽嬽,墨眸愈发湿润,如柳藏烟,如云漏日。他身下的花梨木案头平滑坚硬,周遭叠放着那么多帐本,两侧的书柜上也摆满书本。明明是工作的地方,却成为二人偷情宣淫的绣床。

平日楼月璃和晏怜绪欢好时,晏怜绪也会吹灭大半蜡烛,免得楼月璃看清他残缺的身体,但现在蜡烛足以照亮楼顶的卷草平棋天花和三架樑下的金瓜柱,晏怜绪不禁自卑地蜷缩身体,企图藏起双腿之间的缺陷。

相比起晏怜绪那千转百迴的情思,楼月璃只是专心地吮吻晏怜绪的锁骨,再以舌尖缠绵勾画乱红初坠的吻痕,彷彿要使这些吻痕成为晏怜绪的刺青。?

以往他们总是太匆忙,只来得及洩欲,来不及享受,现在楼月璃却在仔细品味晏怜绪的肉体,就像他是不可多得的珍宝,然而他现在不过是家道中落,遭受阉刑的低贱男妓罢了。

楼月璃把晏怜绪的乳头舔得湿淋淋的,如同海棠一色睡胭脂,继而吸吮脆弱的乳孔,每下也好像要从针尖大小的乳孔里吮出新鲜的螺肉。

「不行……啊……」

楼月璃的修长双指夹着晏怜绪右乳上的银环,似乎想把曲雪珑亲自钉进去的珠串拿出来。

明明晏怜绪的身心已经任凭楼月璃的摆佈,但他犹豫片刻,还是以近乎微不可见的幅度摇头。

楼月璃也不恼,只是咬了咬晏怜绪的乳头。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条指节粗细的银链,闪烁的银链缠绕白玉指节之间,其中一端垂落至晏怜绪平坦的小腹上,冷硬的触感使他微微一抖,小腹不由自主泛起鸡皮疙瘩。

晏怜绪躲在楼月璃怀中,腻颈凝酥白,簪髻乱抛,双颊酒红滋,偎人不起,低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虽然心里惧怕,但晏怜绪当然不敢说不毕竟他刚刚拒绝了楼月璃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