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在你害的被人捉奸在床时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我告诉你,换做谁,都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要是被赵家发现赵岩的私生子其实是我的儿子,我就完了。”
冯义在声嘶力竭地恨着什么,怨着什么,应闻隽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心中画面纷飞,可最终也只是在停留在四川同一人依偎在一起时,赵旻说,他这只鸟,是迟早要飞出宋家这个笼子的。
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沉甸甸,凉骨骨,往下坠得厉害。
“不信你把赵旻叫来,你去问问他,敢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让宋千兆知道他头上这顶绿帽到底是谁戴的。他不敢,他怕宋千兆想明白了跟他鱼死网破,他要的是把他妈的东西都夺回来,他要的是宋千兆在宗族面前亲自承认犯下的罪孽!他要宋千兆下半辈子都活得不痛快,他不敢为了你跟宋千兆撕破脸皮前功尽弃!”
冯义歇斯底里。
下一刻,应闻隽的屋门被人推开。
赵旻面无表情地站在外头,看着冯义问道:“我不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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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出现的那一刻,冯义就如临大敌,脸猛地涨紫。
他怒不可遏道:“……是你把我老婆孩子接过来的。”
赵旻冷声道:“你哪个老婆,哪个孩子?你老婆孩子那样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香港的,还是四川的呢。”他挑衅地笑了下,“不过不管你说的是谁,确实都是我接过来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冯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只能出气不能进气,一双眼睛,看仇人一般瞪着赵旻。若从前听见赵旻的名字只是心虚惧怕,那么在得知他占有应闻隽的那一刻,冯义再想起赵旻,就只剩怨恨嫉妒了。
他听见赵旻的名字,不需真的亲眼去看,脑中就自动浮现他同应闻隽在床上纠缠的模样,这顶绿帽不止戴在了宋千兆头上,更戴在他冯义的头上。
冯义在得到时不爱应闻隽,在失去了才最爱他。
他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一双眼睛楔在赵旻身上就不挪开,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同他拼命。可赵旻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冯义就不自觉往后退一步。
握紧的拳头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往后的步子却越迈越大,迫不及待和赵旻拉开距离。
赵旻漫不经心地往他身上看了眼,重复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他不把冯义放在眼中,二指挥了挥,外面就进来更多的人,把冯义按住。冯义登时不甘心地大吼大叫,骂赵旻是个孬种,是个小人,赵旻不需亲自动手,只是皱眉,很轻地“啧”了一声,冯义的嘴巴就给人堵住了。
一片混乱中,赵旻站到应闻隽面前去。他去拉应闻隽的手,应闻隽没有避开,指尖却很凉。
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应闻隽,应闻隽的眼睛也看着他的。
赵旻轻声道:“闹得动静太大了,趁我舅还没回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家再说。”
应闻隽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趁着宋府的人被这动静闹起来前,赵旻带着应闻隽离开,管家早就安排了车在外等着,二人坐进去,应闻隽才开了口:“你说要回家,是回你哪个家?”
赵旻一顿,改了口,咽下原本要告诉司机的指令,而是叫他把车开去和平路。
入夜后,街上没什么人,应闻隽把头枕在车窗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路倒退的霓虹灯牌,对赵旻欲言又止的目光视而不见,更没问赵旻要把冯义如何。
司机感受到了二人之间山雨欲来的氛围,把车开得很快,快到这段赵旻盼望着无限延长的路程一下就到头了。
应闻隽下车,像是从没来过一样,认真打量眼前这栋灯火通明的小洋房。
窗户里头站着个人朝外看,一看应闻隽来了,慌忙又不见了身影。应闻隽恍然大悟,对赵旻道:“这房子里现在住着的,也是你的人?”所以上次黄包车一把他送来,他在外头犹豫片刻,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