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白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睡着。
入睡困难。
人就在身后躺着,离得这么近,前几让他仓皇而逃的本来已经淡忘的梦,忽然无孔不入地钻入他脑中,隔了这许多天,梦里画面竟还历历在目。倍受折磨之际,却听得身后传来绵长呼吸声,穆溪白知她已然睡着,又气又笑,把自己刚刚说的话都抛到脑后,只咬牙切齿暗道:“陶善行,你还真信得过我。老子说不碰就真不碰了?”
他都快走火入魔了。
正口干舌燥之际,穆溪白后背陡然一僵,却是睡熟的陶善行翻身滚来,粘到他背上。那触感令他如遭雷殛,半身发麻。他实难忍受,于是暗暗咒骂,小心翼翼转身,岂料才刚侧过,她便贴身蹭进他怀中。他的手摸了摸,方知她睡梦中蹬掉被子,冷了便想寻个温暖去处。
“也不怕落枕?”他继续暗骂,正想把她头扶到枕上,却又神始鬼差地把枕头换成自己的手臂,再扯过薄被轻轻搭到她身上,为防她突然醒来两人尴尬,他那动作轻到像作贼。
好不容易把人稳稳抱住,陶善行也没醒,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穆溪白已万念俱空,只想圈着人一觉到天地荒老。正感受着她的温热绵软,陶善行忽然说了梦话。
“什么?”穆溪白只隐约听到她似乎叫了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