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留半点余地。从韩敬举家被灭起,穆溪白就再无可能向谢寅妥协。
他在韩敬床前发过誓,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谢寅偿命。
“谢寅那人心思深沉多疑,行事狠辣,凡事都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与他谈条件不啻与虎谋皮。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我和他还有韩敬之仇,他怎肯信我,放过穆家?只怕会让穆家死得更快。”穆溪白的冷笑渐渐化作戾气。
“那你想如何对付谢寅?如今在山西敢和谢寅公然为敌的,恐怕找不出一个人来?镇西卫里有他的人,官府也有他的人,就连你穆家……都混进他的细作,你就算拿着这本名录,也找不到可与谢寅抗衡之人!”佟舟行已经猜不出穆溪白的想法了。
穆溪白收笑,沉默半晌后才道:“不,有一个人,可以对付谢寅。”
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个人足以抗衡谢寅。他得感谢他的陶陶,给他送来了这么份大礼。
方稚,是他的绝路,也是最后的活路。
孤注一掷的终途。
“佟先生,五日后,若我不测,你就销毁旗门所有名册,遣散众人,关闭旗门。”
语毕,穆溪白穿上斗篷,戴妥兜帽踏出宅子。外面天色尚早,他还要再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