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番话——卧榻之畔,共眠之人,难道二爷就不曾怀疑过?
陶善行……确实是最出他意料的人。
就这么想着,他淋了场雨,不知不觉走到穆府时天色已微明,看门的小厮打着呵欠出来开门,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大为惊愕,忙将他迎入府内。穆溪白哪儿也没去,径自往凌辉阁去了。
陶善行已经连着几夜浅眠,晚上下了一夜的雨,雨声吵得她更加难睡,清晨时分听到外头动静心中奇怪,便披衣起身出去查看,才掀开帘子,就见穆溪白一身湿衣坐在罗汉榻上,表情凝重,她吓了一跳,忙上前问他。
“我没事,回来时淋了些雨而已。”穆溪白一夜未眼,眼中红丝遍布,看着她的目光便有些狰狞。
“那你还不把湿衣脱了,小心风寒。我让榴姐给你煮姜汤来驱驱寒。”陶善行眉头大蹙,转身站在门口叫唤榴姐,又要姜汤又要备水给他沐浴,而后又转去屋中替他寻了身干净厚衣出来,嘴里抱怨着,“你这么大的人,不知道避雨?跟着你的人呢?也不知道给你送雨具?就让你这么冒雨回来?”
“着急回来,没有细想。”穆溪白褪下湿衣递给她,自去换上干衣。
陶善行抱起他的湿衣,正道:“回来也好,我刚巧有件要紧事要同你说……”话没说完,她就嗅到衣服上传来的一缕熟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