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到姜语在隐蔽处扶着花坛干呕。
方宁不明白,姜语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异样,对方似乎忽然被雷电摧折了,弯着腰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反呕出来。方宁又匆匆赶回宴会厅,问侍者要了一杯清水与手帕,返回姜语等待的地方将这些东西递给她。
在返回的路上,姜语已经缓和过来,她轻声对方宁说了谢谢,用清水漱了漱口后,才用手帕擦去唇边遗留的口水渍。
“一起走走吧。”姜语提出建议。
“好。”方宁回应道。
于是远远地有人看到,两位身披金色流光的神女漫步在披洒着月芒的草坪上,忽然有人认出方宁,在三楼阳台疑惑,“潜哥,宣哥儿,你表姐跟你妹妹原来还是熟人?”
赵潜轻笑,“她们谈得来的话,语姐也能有个玩伴。”
方宣注意到赵潜看向姜语的神色中带着隐晦的情愫,与自己从前看待方宁何其相似?他弯起眼眸,“姜语姐姐看起来对谁都温柔大方,实际上是最客气的。”
“是啊,她对谁都客气。”可不就是对谁都疏离么,“宣哥儿,要不叫你们家宁宁别拍戏了,那有劳什子前途,不如我给她找份更好的活儿?”
方宣失笑,“我可没有拿我妹妹主意的能力,凭空给她换个活儿她会杀了我的,不过宁宁档期空的话,我会经常带她来找姜语姐姐玩儿的。”
他们在谈笑之间试探,转眼之间交锋又消弭无形,李迪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端着红酒杯啧啧道,“多么美好的一副画卷呀,真应该携刻在胶卷之中,留影百年。”
知眼色的人已经退下了,只留下李迪伦、赵潜,方宣三人。
赵潜没注意到李迪伦过来的时机,撇了眼室内,姜嘉闵已经不见了。
赵潜很敷衍的套话,“你跟我妈聊了什么?”
“可惜我只是个传话的,所以无可奉告啦。”
“啧,墙头草。”
“有没有人教过你,墙头草的生命力才是最顽强的,并且哪儿都缺不了墙头草呢。”李迪伦优雅啜饮杯中红酒,“只是有点可惜,你爸还是没你妈厉害,今天这场合来了不少人吧,他连个面都露不了。”
眼见外人揭开自家唵噆,赵潜却很能沉得住气,李迪伦眼见没乐子,换了个对象,上下扫视方宣,“说说,你身上出了什么事儿?看在我们家主角宁宁的份上,我给你出出主意?”
“你这样……知道的人多吗?”方宁开口。
其实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若不是这场生日宴,恐怕她们人生的交叉点不会大于二。
姜语摇摇头,这是从认识方宁之前就留下的旧疾,是熬过无数个绝望的黑夜留下的后遗症,不管与人是有意或无意地触碰,都会产生极度的反胃和恶心,只不过她通常忍着,忍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才会把那仿佛被污染的痛苦与恶心呕吐出来。
方宁沉默,在姜语面前她好像患上了失语症,两人就这样沿着草坪静静走着,却感到肩上的压力卸去,有一种无言的闲适与放松弥漫着。
大概因为方宁是姜语在A市唯一算得上“熟识”的人?大概她们曾经同样站在福全胜的对立面?又大概她们同为女人?
姜语在心里排除着,实在无法给这融洽的氛围与那些猜测划上等号,她呼吸着新鲜的晚风,与方宁说,“我去姜家待了段时间,那边权利倾轧更加厉害,大姨帮我拿回了我妈妈留在那儿的一些东西就带我回来了,不过,赵家的人也不待见我。”
方宁皱眉,斜睨在阳台上交谈的三个人,“赵潜不算吗?”
本来算的,后来被自己排除出去了。
姜语噙着笑意,点点头,“我不想跟他牵扯太深。”
“你想怎么做呢?”方宁问,“留在这里帮你大姨?还是别的什么?”
“大姨这儿我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去读书。”
“也很好,你以前那破地方连个小学都没有。”
姜语藏起来的部分其实锐利得很,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