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侧难以入睡,满脑子的就是如何守住辽东的一切,以及为孙承宗的境况感到担心,直到天色微明之后,他才在朦胧中睡了过去。
次日见了赵率教后,唐枫也没有隐瞒这个消息,将孙承宗在京城的遭遇说了出来。赵率教听说阉党之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之后,也很是气愤,奈何他们都是鞭长莫及。“如今我们能够为孙大人做的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好好地守住辽东。”唐枫接着说道。
对唐枫的这个看法,赵率教自然是认同的,但他随即又道:“只是大帅走后,军心士气已经大不如前,即便我们再如何努力,这终究是差了一些。此时若是建虏突然挥师来攻,只怕就是一场苦战了。”
唐枫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建虏却也未必能有这么快反应过来。从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正与一些蒙古的小部落起着争端,一时半会是腾不出手来的,不过小心无大过,我们也应该加紧戒备。我见山海关里的守军人数尚有不足,不若就趁着眼下无战事的时节里再扩招下兵马吧。”赵率教之前也有过这心思,只是应者寥寥,毕竟辽东地处苦寒,长住当地的人并不太多,经过这几年来的招募人马,辽东可用的兵源是越来越少了。
读这个问题,唐枫早有了计较:“这次我们招兵若是能够招来一些可用之人以作补充之用也是好的,至不济,也可使将士们知道我们并没有因为孙大人的离开而气馁,对大军的士气也有一定的鼓舞作用。”
“还是逸之你想得周到,我们倒确是可以试着招兵看看,以辽人守辽土也是大帅他教的我们。而且你是没见过,那些山野之中的猎户,虽然对行军之道一窍不通,但却人人都能骑马射箭,若是能招一些这样的人来,对我们的骑兵补充倒也不无补益。”赵率教最后也来了兴趣,想到了以前所招的那些稍一训练就能放到战场上去的辽东汉子。
既然赵率教和唐枫达成了共识,这招兵之举自然就很顺利了。不过两日,就陆续来了几十名青壮的汉子,其中还真有赵率教所提到的猎户出身之人。其中一个叫赵全的人最是了得,在他应征时,有人让他施展一下身手,他居然一弓五矢,连环而射,箭箭皆中靶心,看得当时在场的赵率教也对自己的这个本家佩服不已。
至于其他人也有几个是善于骑射之人,赵率教便将他们编到了骑兵队伍之中,想着将他们多加训练之后便能放到沙场之上了。而唐枫这几日来也是抽空就来那招兵的校场之中看看,当然除了看那些应征之人外,唐枫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等吕岸的到来。
到了征兵的第三日里,人便来得更少了,那几名负责招兵的士卒都百无聊赖地坐在校场之中,谈笑着,在他们看来这几日招了几十人后,就很难再有象样的人来了。就当他们放松下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粗布衣,满脸胡茬,看上去颇为落魄的中年人来到了他们跟前,小声地道:“几位军爷,我是来应招当兵的。”
其中一名伍长打眼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看上去并没有精壮汉子该有的样子,就很是不以为然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为何想着来此啊?”
“我叫吕岸,是从京城来此投亲。但到了辽东后才发现亲戚已经搬走了,我没了地方可去,又用完了盘缠,所以便想着投军了。”吕岸依着当初想好的说辞言道。
之前那些辽东的汉子多是因为有着对女真人的仇恨才来投的军,那些将士们与他们也有敌忾之情,所以虽然其中有几人并不那么健硕,士卒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但是眼前这人听他的意思就是实在没了法子才来投的军,再难听写就是来混军饷的,这让这些将士们心里的鄙夷之色就更为浓重了。那伍长一声冷笑道:“你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我辽东守军的一分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我们入伍可是为了杀敌报国的,可不是象你这样为了混日子的。”
“可是我真的想要随着你们一道杀敌守边啊!”吕岸一面说着,一面四下里张望着。这举动让那些士卒起了疑心,其中一个较为暴躁之人突然走过来一把拽住了吕岸的衣襟道:“我看你可不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