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她知道唐枫说的是对的,现在数遍朝堂上的百官,真能替朝廷做成此事的的确只有他一人。虽然为自己的丈夫能再有出头之日而感到高兴,但一想他所要去的地方,以及自己将和他分离一段时日,即便是明白一切的大玉儿也心里满不是滋味的。
唐枫正待要安慰一下大玉儿的时候,管家唐福来到了厅前:“侯爷,外面有人求见。”
“咦?”唐枫微有些吃惊地发出一声,不知道这个除夕夜里还有什么人会来自己的府上。要知道在做了两年不问世事的逍遥侯爷之后,朝中那些善于把握机会的大人们已经和自己久不往来了。难道是前几日里皇上驾临一事为有心人察觉了吗?在没有半点头绪的情况下,唐枫便问道:“来人可有呈上名刺吗?”
“没有,”管家一摇头道,“不过他说他乃是侯爷曾在辽东时的故人,所以小的不敢不来禀报。”
“辽东的故人?莫非是元素兄进京了?可朝廷并没有起复他的意思啊,他怎会擅自进京来呢?”实在想不出来人的身份,唐枫便也不再费神了,当即跟妻子说了一声,便出去迎客。来到客堂,唐枫看到是一个风尘满身,但是却依然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钢枪的男子。只一眼,唐枫就看得出这人并非自己所想的袁崇焕,而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阁下是?”慢慢来到对方身前,唐枫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到身后传来询问之声,那人才转过了头来,一见到唐枫,他急忙拜下道:“卑职宋义参见安平侯。”直到他自报姓名,唐枫才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当初随着自己一起流落草原,又在金国做下了一番大事的骁虎骑将领宋义。
其实这也怪不得唐枫认不出他来,这些年来的唐枫可以说是养尊处优,所以在形貌上并无多大的变化,可宋义却完全变了样。许是长年戍守在辽东苦寒之地的关系,他比几年前要老了近十多岁的样子,甚至头上已经半白,除了他笔挺的腰板,以及坚毅的眼神没有改变,其他的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看到旧相识的变化如此之大,唐枫心下不禁大为唏嘘,但他还是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原来是宋将军,快快请起。来人,快些备下酒菜,我要与宋将军共谋一醉!”
见唐枫对自己如此热情,全没有半点记恨当初自己与他为难的模样,宋义心里也是阵阵感动:“侯爷,末将……”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他了,来,先坐下吧。”唐枫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打断了他的话头,拉着他坐了下来。酒菜都是现成的,不一会工夫就上满了,唐枫亲手为他倒上了一杯酒后,才道:“先喝一杯酒暖暖身子,然后再跟我说正事吧。”他看得出来,宋义此来京城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否则断没有他一个骁虎骑将领突然来京的可能。
喝了两杯酒,宋义才彻底地放开了心怀,长叹一声道:“侯爷,小人此次来京城乃是来送紧急军报的,奈何此时才宫门已关,这必须陈皇上御览的军报却送不进去了。所以小的便想来找侯爷,看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着递一下军报入宫。”
“辽东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要在大年三十的送军报给皇上?”唐枫原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就不见了,改成了一片严肃。
“金人再次兵犯我辽东数城,虽然满桂将军早做了布防,但是将士们都因为饷银的关系而士气低落,将军特命我前来求饷。”宋义说着又叹了口气:“而且这次金人还是分兵而攻,使我们疲于应付,辽东很是危殆啊。”
“什么?辽东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唐枫忍不住都要站起来了,好半晌才压下了心中的焦急,点头道:“此事事关我大明边境安危,我会想办法的。在消停了两年之后,金人又再生事了,这一次他们能动多少人马?”
“这个……我却不知了。”宋义面有难色地说道。
“嗯?”唐枫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你身为我辽东最精锐的骁虎骑的将领,连这么一点基本的军报都不知道吗?还是不想说啊?”
“侯爷……实不相瞒,我早就不是什么骁虎骑的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