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唐枫将会有所动作的他也是彻夜未眠,担心他会失手。直到刚才唐枫提早进宫,不但将魏忠贤被擒的消息带了来,还呈上了他认罪的供状之后,皇帝才算是彻底地放松下来。虽然一晚没睡,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朱由检还是精神奕奕地来到了殿上。今天他就要和把持了数年的阉党做一个了断了。
山呼万岁之后,群臣便都纷纷上前说起了吉祥话儿,这是为臣者当做的事情,在如此大的节日里,什么大事都应该先搁在一边,先让皇帝高兴。皇帝果然很高兴,笑着受了这些吉祥话儿,又夸了他们几句。这时,在其他阉党官员的逼视之下,当朝首辅顾秉谦便坐不住了,出班道:“皇上,臣有本奏!”
皇帝等的就是这些阉党的人先出招,便依旧面带笑容地说:“阁老请说。”这还是当今皇帝第一次如此亲切称呼一个阉党的官员,足可见他现在心情是多么的愉悦了。
“臣要参劾锦衣卫同知唐枫及其下属人员目无法纪,居然在昨天夜里绑走了内官魏忠贤公公,还有袭击东辑事厂,伤了许多的人!”顾秉谦说道:“他们并非五城兵马司的人,根本无权缉拿朝中官员,还请皇上下旨严惩这些人等!”
他开了这个头,其他的阉党成员也都不能光看着了,全都纷纷上前附和着道:“顾大人说的甚是,还请皇上严惩唐枫等一干无视国法之人,还魏公公一个公道。”说话间,众人还拿眼恨恨地盯向了正站在他们面前的唐枫。对他们的反应和仇恨的目光,唐枫是坦然面对,并没有半点的吃惊或是仇恨,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坐着的皇帝。
果然,朱由检在听完众人的话后便开口道:“你等口口声声说唐枫违法乱纪,敢问你们有何证据?实话告诉你们吧,唐枫及锦衣卫捉拿魏忠贤阂府之人及东厂上下,乃是出于朕的意思,是朕下旨让他这么做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这边已经稳占了上风,皇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很直接地就将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如此直接的回答,就向给了殿中原来还愤愤不平的官员们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顿时就让他们都闭了嘴。虽然这些人早就知道唐枫敢与自己和魏忠贤为敌是有皇帝在背后撑的腰,但像现在这样公然说出来却是从来没有,而且还是出于皇帝的金口,这无疑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更加确切的信号。
朱由检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用眼扫过了群臣之后,又说道:“朕不明白,无论是东厂也好,魏忠贤也罢,他们不过是朕身边的人,他们的生死与卿等全不相干,如今他们才刚被拿下,你们怎么就立刻在朝堂之上提了出来呢?”
“这个……”这个问题就连顾秉谦都答不上来,因为皇帝说的乃是实情。的确,从常理来看,魏忠贤乃是宫里的司礼太监,而东厂又是他管辖下的部门,群臣根本没有对他们的情况有置喙的余地。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悖常理的,魏忠贤和朝臣还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却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的。
“怎么,你们都说不出来吗?那就由朕来说吧!因为你们与那魏忠贤结成了一党,他更是你等的首脑,自己的首脑被人拿了,作为臣下的当然得要想法子搭救了。不知朕的这个说法可对啊?”朱由检用森然的语气说着诛心的话。
“皇上……”群臣一听皇帝如此直接地说出了这话,全都变了颜色,呼地都跪了下来。
朱由检俯视着一片头顶,嘴上的话并没有半点的感情:“朕经过几番查察,终于在日前搜罗了你们为恶的大量证据,而他魏忠贤更是恶贯满盈,在到了这个地步时还不思己过想着以行刺的手段来对付朕的心腹。奈何天不帮他而帮朕,这一次的刺杀不但没能帮他挽回局面,而且还将他的狼子野心彻底地暴露了出来。所以昨天朕才会命锦衣卫连夜将魏忠贤及其控制下的东厂一干人等尽数捉拿到案。”
听皇帝这么一说,群臣更是面色惨然,最近他们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连最后的靠山魏忠贤都倒了,那自己还有好吗?顾秉谦身为阉党的二号人物,更是心中惊惧,事到如今他只有拼上一拼了。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大着胆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