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又是那么紧要,确实关系到了中国那么多育龄妇女的身体健康,能避免多少女性意外孕育而不得不打胎流产或者被迫生育。

林望舒没关注过,不知道上辈子这个行业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但是她大约知道,其实一直到八十年代末,避孕行业依然是讳莫如深,安全套依然属于特殊供应产品,是不能在市场上自由买到的。

陆殿卿为避孕套行业引荐了国外资金设备,这是一件说出来并没有多么光彩,甚至仿佛难以启齿到不上台面的事情,但切切实实解决了育龄女性多少尴尬和痛苦。

林望舒甚至觉得,这就是对女性的体恤,是无声的伟大,是这个男人骨子里对世界释放出的温柔。

当她想起这些,便会觉得,对陆殿卿来说,选择其实并不重要。

他性情淡泊温润,有着良好成长环境蕴养出的超脱气量,沉默包容,胸襟宽广。

这样的他,又有着家族和自身经历所赋予的资源。

他选择任何一条路,都能发光发热,做出一番自己的成绩。

林望舒沿着北大东门,走进了学校。

寒风瑟缩,落雪如白絮,装点着冬日褐色的老树,朱红色木门在浅淡白色映衬下,静谧古典。

天很冷,风吹起雪花落在她围巾上,也落在她唇上,她尝到了沁凉的湿润,不过心里却是一片坦然和从容。

那是隔着半个地球的他,自电话中传递给她的温暖,也是他用包容为她托举出的底气。

=第 118 章(礼物)=

林望舒下课后一般不着急回家, 她需要一些安静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所以下课后,多是在图书馆中学习, 偶尔图书馆找不到空位,也会过去宿舍。

晚上六点多,就出发回去家里,到家七点, 还能陪孩子玩一会。

现在实在是陪孩子的时间少, 但也是无奈之举,只希望等自己好歹学业上有些眉目,能腾出更多时间吧。

这天, 林望舒背着书打算过去宿舍, 谁知道中途遇上了胡杨, 正急匆匆地冒着雪往外走,林望舒惊讶:“胡杨你这是怎么了?”

胡杨看到她, 压低了声音说:“六芽姐出事了!”

胡杨叹了口气, 把她拉到旁边的屋檐下躲着雪,低声说:“你知道, 六芽姐早结婚了,她爱人现在也想办法调到北京来了!”

胡杨无奈地道:“她爱人现在分了宿舍, 但是挺局促的,是六人宿舍, 两口子一直分着, 这不是她就想办法换了宿舍, 和别人凑了凑,她爱人也就住过来了。”

林望舒听着, 明白了,她们这一批学生,大龄青年多,小三十岁的也很多,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的早就结婚了,大学四年,让他们就这么单着也不可能。

但是没有住房,这是大问题,现在社会而住房特别紧张,教师宿舍都是两家挤着一套住房了,更不要说学生,解决住房遥遥无期。

可夫妻也不能不过,大家都是人,于是北大就出现了一些寄宿,一般都是一个宿舍商量好了,大家都这情况,彼此包容着,谁也别嫌弃谁。

胡杨:“对,昨天半夜学校突然突袭了宿舍,把一群人都抓了,让他们写交待材料写检查!”

林望舒深吸了口气,毕竟一把年纪了,三十岁的人了,因为和丈夫住一起,被抓了,还要写交待材料,那交待材料可能还要放档案里,这也太丢人了。

况且,陈六芽现在入了学生会,估计以后是想好好干的,这么一来,真是全完了!

胡杨:“望舒,你婆家有门路吧,能不能帮帮忙,这事儿要说大也不至于多大,但是真因为这个写检查,太丢人了,影响一辈子呢。”

胡杨:“现在正宿舍里闷着哭呢,我们几个都在劝她,我这不是想着出去打听打听情况。”

林望舒略沉吟了下,道:“这个事,要说找什么路子关系,不值当,再说以咱们学校这种风格,从领导到学生,这气质上就和别处不一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