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困惑而陌生,这真的是阿狸吗?他极少见到她少女娇憨的样子。

困惑时,梦境渐渐远去了。

魔尊睁开双眼,眼前是星辉下的茫茫大海,他站在甲板上,而阿狸在船舱中熟睡。

“璧月奴。”他召唤他的仆从。

璧月奴闪现在甲板上,“属下璧月奴,见过御尊。”

“五百年前,我使你从濒死的人类变成恶魔,不光是因为冥楼的请求,更不是出于恻隐之心,而是当时我察觉到,你有极强的预言天赋,可以为魔界所用。”魔尊眺望远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御尊恩德,属下没齿难忘。”璧月奴道。

“……我做了一个梦。”魔尊淡然,“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梦。”

璧月奴心里一惊,魔尊的梦境是针对未来的绝对预言,换言之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几万年来,梦境发生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叹,魔尊向他的仆从浅浅揭开那梦境的一角,璧月奴只看了一瞬,便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梦事关……阿狸,”魔尊仍没有习惯叫她的名字,“我知道我的梦是绝对预言,你也算是阿狸的旧人,在她的事情上,或许你有一些看法,可以说来听听。”

“预言中的场景多是破碎的片段……”璧月奴斟酌着词句,“片段的发生虽然是一种必然,但是这其中的因果还不明晰。阿狸她,”璧月奴鼓起勇气,“她身世坎坷,遭受的痛苦已经很多了,如果御尊能善待她,给她一个圆满的归宿,那自然是好的。”

魔尊闻言,若有所思,“如果我想要一个女人,那产生这个念头的那一瞬,我就一定会得到她,且使她心甘情愿。若百般折辱强迫只为使一个女人顺从,也未免小题大做。”

末了,“你回去吧。”他道。

璧月奴向那船舱中阿狸熟睡的样子看了一眼,随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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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男上司给女下属放黄片,职场性骚扰为那般?

开玩笑的。

魔尊对自己的部下根本没有男或女的概念。一律都是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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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大海上已经走了两天了,这两天里,阿狸其实很少见到魔尊。他要么就是凭空消失,要么就是突然闪现,说上两句惜字如金的话就再次消失。终于有一次,他出现的时候把几件丝织长袍和一些食物丢给阿狸。

阿狸脸红了,那天下海的夜里,她的衣物被魔尊撕碎,如今破破烂烂裹在身上,确实有失仪态。

偌大的楼船大多数时间只有阿狸一个人,她无聊到一间一间去探访那些空空如也的相似船舱,有时竟会糊涂的迷路,没办法,那些房间实在太相似了,身处其中有时候根本分不清方向。

无聊的寂静让她思绪翻飞,唯独不敢想到寄羽,寄羽的影子一旦浮现在阿狸心中,她就赶忙掐断这思绪。她不配,连想他这件事她都不配想。

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长生的事。魔尊到底是长生吗?他没正面回答过,可他对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恶意的行为,甚至还帮她重塑肉身,免除了病痛,这应该算是一种友善的表现,她转念又想起冥楼说过的话,「长生是一滴水,魔尊则是海洋,这滴水回归了海洋,融为一体。」

只是一滴水啊,阿狸丧气的想,她的弟弟,原来这么微不足道的可她愿意为这滴微不足道的水搭上一切,只恳求他不要蒸发消失。

胡思乱想着,魔尊骤然闪现在眼前。

阿狸惊得往后一退,下意识埋怨他,“你可吓死人了。”话毕她就后悔了,他毕竟是魔尊啊,她怎么能用对长生的语气和他说话呢?

魔尊抿着唇,看不出表情,“我想跟你说件事。”

阿狸疑惑,“……说吧。”

“我并不是长生。”他面无表情,单刀直入,一锤定音。